蘇婉琴感嘆:“兩千只雷獸,就讓世界陷入了危機,這雷獸還真強。但我很好奇,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有寫進我們的歷史課本?”
風鈴雪說:“關於那場大戰,出於某個原因,不能被公開記錄。”
“什麼原因?”
“這和雷獸之王有關。”
“雷獸之王?”
“不錯。關於它的下落,連《封魔秘史》也沒有明確記載。裡面提到,雷獸之王統率雷獸大舉進攻人類前,曾經向當時的聖魔神提出過警告,但令人遺憾的是,聖魔神沒有聽進去,反而將這視作魔獸對人類的宣戰。訴求沒有得到正視,雷獸之王不久就率領全族,向人類展開了報復行動。假如聖魔神當時不那麼武斷,認真聽了雷獸之王的訴求,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了。”
“報復?”陸天雨一直等著她說出雷獸大舉進犯人類的原因,這會終於忍不住插嘴問道,“難道是我們人類先做了什麼對不起雷獸一族的事情?”
“不錯。當時有一個堪稱天才的召喚魔法師,與五隻雷獸訂下了契約。這人雖然魔力高超,且聰明絕頂,卻是一個十足的混球。他並不愛惜自己的使役魔,反而讓它們每天自相殘殺。魔法師對雷獸原本就是愛恨交加,但這個混球的魔法師,對雷獸完全是另一番態度,他完全將雷獸視之為玩物。他甚至公開揚言,雷獸不過是他的小寵物,總有一天,他要讓雷獸之王也臣服於他的腳下,做他的寵物。”
蘇婉琴說:“難道雷獸之王僅僅因為這樣就向聖魔神提出抗議?無果之後就大舉進攻我們人類?”
“這當然不可能。主要還是那個混球魔法師做了一件讓雷獸一族感到不可原諒的事情。他成立了一個叫”雷獸魔法師聯盟“的組織,對外宣稱可以幫助更多人的獲得雷獸。渴求力量的人,趨之若鶩,紛紛投到了他的麾下。也不知道他透過什麼手段,竟然可以找到零散地分佈在世界各個角落的雷獸,確實讓很多魔法師擁有了雷獸使役魔。雷獸之王認為,這是威脅種族生存的事情,所以才向聖魔神提出了抗議。桀驁不馴的雷獸之王甚至威脅,如果聖魔神對這個事不給出一個令他滿意的交待,它將親自出馬,把那個罪魁禍首處決掉。聖魔神畢竟是人類,以為雷獸之王這是違返了人類與魔獸之間的契約協定,所以斷然拒絕了雷獸之王的要求。雙方鬧了個不歡而散。一個月後,雷獸之王開始動手了,那個混球魔法師遭到了五隻雷獸的背叛,自食苦果。但這僅僅是開始,在接來短短几天之內,世界上其他擁有雷獸使役魔的魔法師,亦相繼慘遭反噬。因為這並非個例,所以很快引起了魔法界的注意。聖魔神自然清楚,這是雷獸之王的報復之舉。”
“所以,”蘇婉琴道,“聖魔神對雷獸之王宣戰了?”
“不,這事情雖然鬧得很大,但還沒有達到人類與雷獸開戰的地步。”風鈴雪嘆了一口氣,“令事情急劇惡化,導致矛盾徹底激化的是某國的一位魔神。具體是哪一國的魔神,沒有被記錄下來,但詳細記錄了整件事的經過。他有一個十多歲的兒子,也是雷獸的持有者,不幸在此次事件中,成為了犧牲品。這位魔神不堪忍受喪子之痛,誓要向雷獸一族報殺子之仇,不但聯名其他的魔神,接連向聖魔神進諫,推波助瀾地將雷獸的行為說成是雷獸對契約的背叛,認定雷獸一族背棄了自古以來便存在的人類與魔獸之間的契約協定,請求聖魔神率領魔法界攻打雷獸一族的領地,更召集了他本國的魔法師,率眾攻打雷獸一族的領地雲巔之海。雷獸是所有魔獸中,反噬魔法師最多的一個種族,長久以來人們對雷獸的負面情緒,就像野火燎原一般,迅速被擴大了。許多不明真相的人,紛紛加入到了討伐雷獸一族的隊伍裡。雷獸之王終於徹底震怒,對人類發起了無差別的攻擊。不管是魔法師,還是普通百姓,都視之為雷獸一族的敵人。攻打雷獸一族領地魔神,也被雷獸之王打敗殺死。之後,其他魔神更是一致請求聖魔神剷除雷獸一族。眼見事情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聖魔神雖懊悔不已,但一切都太晚了,只得率領眾魔神與雷獸之王展開了關乎種族存亡的大決戰。最後,聖魔神不幸戰死,雷獸之王也不知所蹤。雷獸一族最終寡不敵眾,雲巔之海被徹底摧毀。雷獸一族在這場慘烈的大戰中,整個種族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此後,世界上再沒有了雷獸的訊息。雷獸因此成為了傳說。”
這真是坑爹的典型。蘇婉琴嘲諷道:“完全是人類的傲慢釀成的悲劇。如此說來,為了掩飾我們人類的卑劣行徑,我們的史書就故意迴避了這個事件?”
風鈴雪說:“不,事情並非這麼簡單。這個事件造成的影響,並沒有因此而結束。雷獸一族的命運,引起了其他魔族的警惕。魔獸世界對人類的行為感到害怕,擔心會成為下一個目標。很多與人類關係友好的魔獸族類,也開始出現疏遠人類的跡象。我們人類與魔獸之間出現了契約危機。”
陸天雨聽風鈴雪提到“人類與魔獸之間的契約協定”便很想問個究竟了,終於忍不住插嘴問道:“什麼是契約危機?”
風鈴雪說:“相傳在遠古時代,魔獸肆虐,在大地上所向無敵,我們人類並不會使用魔法,只能穴居,艱難生存。某天,一個叫太羲的人透過觀察魔獸間的爭鬥,發現了魔力因子的存在,從而開創了人類可以使用的魔法。太羲因此成為了我們人類魔法師的始姐。太羲更是一個空前絕後的大魔法師。為了讓人類擁有對抗魔獸的手段,她不但創立了很多原始的魔法,更以一人之力,打敗了當時統治世界的魔獸之王博古斯。雙方在那個時候訂下了契約協定,只要得到魔獸的認可,人類可以和魔獸建立互相依賴的關係。這就是自古延續至今的契約協定。”
“哦,原來是這樣。”陸天雨追問,“那後來契約危機又是怎麼化解??”
“沒有更多的記載了。”風鈴雪說,“人類對這段歷史進行了封存。”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陸天雨撫摸著丫丫,想不到她的種族竟然和人類發生過如此激烈的衝突。
“小胖子,”蘇婉琴突然望著上官天龍說,“你一個男生,怎麼聽講個故事就掉眼淚了?”
上官天龍聞言,趕緊給自己擦拭淚水:“這故事太讓人難過了。”
蘇婉琴笑道:“小胖子,你現在既算是魔獸也算是人類,說起來兩邊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了。如果雷獸之王現在還活著,萬一它向我們人類復仇,你幫哪一邊?”
風鈴雪說:“你還是別拿這種事開天龍的玩笑比較好。”
上官天龍卻沒在意,道:“我會站在正義的一方。”
“正義?哼,正義可不是絕對的。千百年來,我們人類之間從沒有停止過戰爭,魔獸之間也沒有停止過戰爭。我們人類與魔獸也一直摩擦不斷。哪一方不是打著正義的旗號?”蘇婉琴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向陸天雨,“你說過丫丫是跳蚤市場買來的?”
“嗯。”陸天雨對她的突然反應,微微吃了一驚。
“傳說中的雷獸居然會現在跳蚤市場,而且又被你買到了。你們難道不覺得這也太巧了嗎?”
“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想都有問題吧,你在哪一家店買的?”
“那家店的店主叫胡婉娘”陸天雨對這個名字可謂印象深刻,因為他當時可是想到“晚娘”去了。
“她有沒有說到丫丫的來歷?”
“她說,賣丫丫給她的人交待,丫丫是在深淵之谷附近抓到的它。”
“知不知道將丫丫賣給店家的是什麼人?”
“她沒有透露他的身份,只說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你去買魔獸,有沒有誰知道?”
“我是和蓋都都她們三人去的跳蚤市場,”陸天雨看向花連鎖房間,“快到市場前還碰上她了。”
“再沒別的人知道了?”
“還有我們班主任。”
“有沒有可能是班主任故意安排讓你買到丫丫?”
蘇婉琴如此疑神疑鬼,弄得陸天雨不禁也開始有點懷疑,但想想購買的過程,馬上否定道:“這不可能。”
“你們去購買魔獸的過程中,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我們本來在鑑定區先看中了一隻風暴,但被人給搶走了。然後是未鑑定區,挑選了很久,才偶然發現的丫丫。我可以肯定,並沒有人故意誘導我們去購買丫丫。”
“這樣啊。”蘇婉琴又問,“你和丫丫訂下契約時,丫丫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反常的話?”
“沒有。她只是非常喜歡戰鬥。”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你這會不會太多心了?”風鈴雪說,“這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吧。”
“希望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