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感受著她話語中的柔意,自然知道若璃這是在安撫她啊,可是她怎麼能一點兒也不傷心呢?
她都這把年紀了,若璃又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在她的心裡早就把若璃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待著了,她怎麼會不希望若璃有一個好歸宿?
入了宮,她這輩子都只能留在這宮中了,難不成若璃真的就要這麼一輩子孤獨終老,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宮裡。
她這老婆子又能陪她多久啊!
想到以後,嬤嬤眼框裡的淚水又湧了出來,還是控制不住的哽咽著,她是心疼若璃啊!
月貴嬪不停的安撫著她,卻見嬤嬤不僅沒被她哄好,反倒還又哭了起來,一陣頭疼。
可是這心裡卻劃過了一道暖流,她怎麼會不知道嬤嬤到底在傷心什麼呢?
也不過是為了她罷了!
“好了好了,嬤嬤不哭了,皇上今早晨才封了我為貴嬪,咱們又要搬到怡月殿去了,你再這麼哭下去,傳出去成什麼話了!”月貴嬪輕聲勸道,拉著嬤嬤就坐到了主位的一邊兒上,嬤嬤不敢坐,她硬拉著嬤嬤坐了下去。
聽她這般說了,嬤嬤也覺得自己再這麼哭下去,確實是不妥的,自家主子大喜,哪有奴才哭的道理?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抹了把眼角的淚,嬤嬤淚眼婆娑的看著面前的月貴嬪,親暱的喚著她,“若璃。”
“我在,嬤嬤。”月貴嬪面前一抹笑意,讓嬤嬤放心,她真的沒事。
可是這笑意怎麼看怎麼苦澀,一直到了昨晚她和皇上相處時,她才發現了她和白傾傾的不同,也難怪皇上那麼鍾愛白小儀,什麼事都為她打算著,把她放到了心尖兒上。
不僅是她一個人,估計整個宮裡的女人在皇上看來都是一個樣的吧,自認為琴棋書畫樣樣擅長,所謂的知書達禮,也不過是在皇上面前拘束著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罷了。
可是這哪裡怪的了她們?
自小的時候她就被祖父上官浩宇和那些姐妹們隔離了開,讓她和嬤嬤單獨住在一個院子裡,不允許出去。
上官浩宇只派了好幾個師傅過來教導她知識,教導她琴棋書畫,隔了一段時間他會過來檢查她的作業而已。
那些師傅被派來之前都受過上官浩宇的警告,不必把她當做官家小姐對待,不管怎麼嚴厲都行,要學的東西她必須要做到最好!
哪怕做錯了一丁點兒繡工,彈錯了一節拍的琴,她就會被師傅訓一頓,甚至被打手心。
這樣的年少經歷讓她如何能在對人敞開心懷,更甚之那個人還是當今皇上!
她怎麼可能把他當做平常男子對待?
從小到大,除了父親祖父還有府中的家丁長輩,她從未見過任何陌生男子,和皇上相處,她又怎麼會不覺得拘束?
月貴嬪的眼眸閃了閃,一切言語最終也不過化成了一句話,她要救出孃親!
從她向皇上提出合作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她和皇上只是合作關係,以後永遠都是。
而皇上也那麼做了,又怎麼可能對她有別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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