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看向牛頭人：“你是怎麼知道我趕了很久的路？”
“嘿嘿，我在這東門擺了二十年的小攤，閱人無數，什麼人做什麼事，我只要看一眼就能猜出個大概。”
“像您這種穿著打扮得體雅緻的人物，身邊還跟著一位實力高強的神秘侍衛，一定是被家族派到這裡來歷練的少爺公子吧？”
牛頭人嘿嘿笑著，“還有您剛才看我的眼神，您似乎沒有預料到剛進城就能看到魔族，雖然心裡有準備但卻依舊吃驚，能知道這座城的情報的家族可不多啊。”
“所以客官您的身份一定不凡，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主動與您攀談！”
牛頭人一番分析連沈七夜都不由得高看了他幾分，這傢伙，居然說對了八成的情況，就只認錯了他的身份。
“知道我身份不凡還主動找我攀談。”沈七夜眯著眼冷笑地說道：“你就不怕我是個嫌厭魔族的紈絝公子？”
“這麼貿然衝上來，我就是順手把你打死都有合理的理由。”
牛頭人面對沈七夜的威脅絲毫不慌，他嘿嘿笑道：“客官您這就言重了，我對我的眼力勁兒還是有一二分信心的，要您真是那種嫌厭魔族的人，我哪敢出現在您面前啊！”
沈七夜失聲笑了笑，這牛頭人有點意思，“那，你攔住我，該不會就只是為了給我個梨子吧？”
他說著，又啃了口梨子，晶瑩的梨子汁水在口腔中肆意流淌，既解了渴還補上了身體渴望的糖分。
“嘿嘿，確實不是如此。”牛頭人說著，面色忽然正經起來，他對著沈七夜拱手行禮：“我替接下來可能會冒犯到客官的魔族說聲抱歉，他們並非是有意地氣客官您，只是他們性格就是那樣，急性子，耐心稀少，如果遇到毛毛躁躁的魔族衝撞到客官的話，還請客官看在這一個梨子的份兒上，多多海涵。”
牛頭人這一番話說得沈七夜不由自主地瞪大雙眼，這話在各種意義上都有點邪門啊……
人族這麼做還好說，畢竟幾千年的歷史文化沉澱在這裡，哪怕是再怎麼數典忘祖，禮儀還是不會太缺。
但魔族說出這種話……就顯得極其之詭異，難道他們也有這種文化？
沈七夜面色古怪地盯著牛頭人，一時間竟找不出什麼話來回應這牛頭人。
“哈哈，客官莫要發矇，我們這座城裡的魔族啊，跟外邊兒的都不太一樣，他們是真心想融入我們，所以才會學這些。”
就在沈七夜懵逼的時候，身側傳來了另外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之前叫賣著冰糖葫蘆的人走了過來。
他是貨真價實的人族，只不過年紀已經非常大了。
“客官，貿然插話還請莫要見怪，只是看您那發矇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來替他解釋一下。”
“我也算是他的老朋友了，這點忙還是該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