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除了，但沒有完全削除。”陳禪輕笑著對沈七夜說道。
“削除了一些慾望，用來搞清楚這個鏡子世界的法則運轉規律，倒也不算是虧本。”
“哦？”沈七夜有些詫異地看向陳禪，這傢伙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用自己的慾望換取這個世界的運轉規律什麼……聽起來怎麼有些聳人聽聞呢？
“那你那些被削除的慾望，是不是就意味著以後也不會再出現了？”沈七夜略有些好奇地問著。
雖說慾望這種東西能隨時隨地的因心而生，但某種慾望被徹底抹除之後，他也很難說那種慾望還會不會出現。
再說了，自己連這鏡子世界是如何透過滿足慾望來抹除慾望的都沒搞清楚，萬一這些被滿足的慾望只是被一次性灌滿了呢？
“對。”
陳禪的回答讓沈七夜心頭略驚，被削除的慾望竟然真的不會再出現了？
“你被削除幾種慾望？”沈七夜有些擔憂地看著陳禪，輕聲地問道。
“三種吧。”陳禪自己也不太確定地回答道：“因為太過在意結果，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有多少種慾望被抹除。”
“不過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應該是三種。”陳禪輕笑著說道。
沈七夜眯著眼睛觀察起他來，根據他這段時間跟自己交談時的反應，他被削除的慾望該不會是那哈哈大笑的慾望吧？
之前就感覺他的笑容有些奇怪，就像是強顏歡笑一樣。
他原本以為這傢伙是被自己的發現給打擊到了，現在想想，應該是他那放聲大笑的慾望被削除了，才會在之前笑的時候變得那麼虛偽與強顏歡笑？
沈七夜的目光中帶上了些許可憐地注視著陳禪。
失去了哈哈大笑的慾望，心中那發現了秘密的暢快便無法發洩出來，憋在心裡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這畢竟是正面心裡狀態，就算是不發洩出來也沒什麼吧？
就是之後跟人交流的時候，特別是在遇到這種需要放聲大笑的場合的時候，會有些尷尬。
陳禪的臉色有些發黑，他頓了頓，對沈七夜說道：“命定之子大人不必可憐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為了未知的知識而付出一些代價，是我完全能接受的。”
“如果我不願意付出這些代價，那我現在恐怕還被鏡子世界困著。”
陳禪語重心長地跟沈七夜說道。
沈七夜翻了個白眼，他當然知道陳禪說的這些。
但知道歸知道，自己要怎麼表現可由不得他。
不過自己這個表現也確實有些要不得。
他可是付出了自己的三種慾望為代價才搞清楚這鏡子世界的運轉規律呢！
為了未知的知識而付出代價的人，就算是有了十分明顯的缺陷，也不能嘲笑啊！
沈七夜趕緊將自己的臉拉下來，將之前那可憐與憐憫的心態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