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眼,你也會死的。”
“是啊,我也會死的。”
……
綠色通透的繭,懸在每一個人的頭頂。
此刻,越來越多的人醒了過來,他們的表情各異,都仰著腦袋,盯著頭頂的那個繭,或是驚恐,或是疑惑。
在人群的擁擠下,林尋只能暫且撈起地上的莫嘉,帶著他往後退避幾步。
他同樣抬起頭,望著那個懸於頭頂的繭,有一種莫名的戰慄從他的心底深處慢慢地升起。
“世界是非黑即白的嗎?”
“世人所以為的正義,是真正的正義嗎?”
有一個很空靈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腦海中響起。
那個聲音,不屬於任何人,又似乎是從每一個人的心底浮出的。
“正義,是屬於勝利者的。”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
“神,是不可戰勝的。”
最後一句話,如燒紅的烙鐵,重重地擊打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頭。
林尋下意識地捂住了心口,就在剛剛,他感受到了一股鑽心刺骨的疼痛。
靈魂在顫抖,他只覺得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心底深處湧起了陰冷的風,恍惚間,他竟覺得自己像是走在了萬丈懸崖上,腳下只有一根細如髮絲的鋼絲,他隨時會從這裡翻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神……不可戰勝?哼,呵呵呵……哈哈哈!!!”
深淵下,傳來了狂妄至極的笑聲。
這個聲音衝散了繭對林尋的影響,卻給他帶來了更深層的恐懼。
林尋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的意志,在深淵上方的他,一如站在嗜血猛獸之前的綿羊,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很久沒有聽到這麼好笑的事情了。”那人笑得極其誇張,連深淵壁上的山石都在顫動,“現在的人可真是沒出息啊。”
“雲日。”
林尋本不想與這個人過多的接觸,而他,也很少會主動地出來與林尋交流。
那是個嗜殺成性的暴君。
“小子,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我的封印會有鬆動的跡象?難不成,你很想見我?”
林尋長吁了一口氣,心中默唸:不,我不想,你別亂說。
現在的他壓根沒有制服對方的本事,迄今為止所有的溝通都是由對方主動發起的,他只是被動接受而已。
不過……。
對方提到了一個詞:封印。
這恰恰是林尋最關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