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虛二人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當初的大殿，也看到了那座被嚴重毀壞的白骨王座。
在這裡，燕虛久久地駐足著，似乎想起了最為黑暗的回憶。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都不是人類，或許在成為這個模樣之前，我們曾經是人類，但在踏入中央城之後，我們就只剩下了一個身份，亡靈。皇子和皇女都是女帝培養出來的接班人，但其實，三者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也談不上親情。”
“皇子繼位，不過三天的時間便被激進的守城軍殺死，連屍骸都不曾留下。皇女趁著夜色逃離中央城，而後下落不明，至此，燕的勢力完全被摧毀，很快，連同這座中央城也一併沉入了死寂。”
燕虛嘆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諷刺的是，燕琉並不算是一個明君，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冰冷，她從不相信任何人，甚至因為害怕遭到背叛，而肆意地懷疑任何一個靠近她的人。哪怕是她作為接班人來培養的皇子和皇女，都只有在特定的時間才能見她。”
“如果有人不小心出現在她的面前，那麼，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燕琉就是這樣，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林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別想那麼多了。”
她的故事講得並不高明，連林爍也聽出了她與故事中主人公之間的關係。
“在燕琉消失之前，沒有人是不希望她去死的，但她真的消失之後，那些詛咒她去死的人，又開始祈禱她平安無事，能夠繼續庇護他們。”燕虛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他們都是些殘忍又該死的人呢。”
……
“吃好了嗎？你可以走了。”燕琉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說實在的，她的廚藝很糟糕，哪怕是薛善這樣從不挑食的好人，現在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不過，他終究是個好人，這麼難吃的飯菜，他也硬拼著吃下了一碗。
他媽媽告訴過他，絕對不可以浪費別人的好意。
“那，那我就走了。”他放下碗筷，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髮，準備要走。
這前腳剛剛邁出門檻，後腳便停住了。
他的確是想要走來著，問題是，他不認識路啊！
這可怎麼辦呢？
“你又怎麼了？”燕琉看他的眼神又不對勁了，像是有些殺意。
薛善如實相告。
燕琉卻冷笑起來，道：“既然找不到回去的路，那你就待在這裡吧！”
“不行啊，我的隊友還在外面呢，我怎麼能一直待在這裡？”
“那是你的事情。”
“燕琉妹子，你能不能……”
“不能。”
薛善喪氣了，原本想要說的話，也只好嚥了回去。
想來也是，他已經夠麻煩人家的了，怎麼還好意思讓人家送他出去？
既然不好意思，那就算了吧！
地球是圓的，早晚有一天能夠走到外面去，不是麼？
燕琉原以為他會說些軟和的話來繼續求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傻子竟然頭也不回地走了，愣是什麼也沒有說。
“這果然是個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