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經歷，此刻變得十分清晰。
王靈的喉嚨口咕嚕咕嚕地響著，發出難聽嘶啞的吼聲。
他的意識還在，但他卻已經很難控制這具身體。
身體變得很重，重得就像是陷入了泥淖之中，無法自拔。
呼吸，越來越弱了。
“這就是生與死的邊界嗎？我今日能不能走出去，就看這一遭了。”王靈閉上了眼睛。
霎時間，黑綠相間的強光從他一人身上迸發出來，橫掃整個地下洞穴的黑暗，棲息在巖壁上蠢蠢欲動的嗜血生物被瞬間化為灰燼，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站在他對立面的半路隊友們，眼中帶著濃濃的忌憚之意。
光芒還在不斷地拉長，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牆壁上張牙舞爪地扭動著，糾纏著。
王靈的身體已經完全沒了原本的模樣，他的頭頂長出了柳條狀的植物，他的軀幹變得像是樹身，而他的腳下，則長出了大片的青苔。
無數細密的褐色須狀物，從他的腳板底下冒出，不管不顧地朝著周圍的生物蔓延開去。
“防住，一定防住！我能看到他在掉血，他的生存值撐不了多久！”
“他今天必定要死在這裡。”
“拓道術應該交給大家自由使用，怎麼能成為他王靈一人所有呢？”
眾人無意與他真刀真槍地對擂，只想著把他活活耗死。
明明已經做好了各種強力的防禦措施，他們仍覺得不夠應付。
惶恐的念頭沒由來地在他們腦海中亂走亂竄著，像是要將他們的意志碾碎。
“拓道術是直接作用在意志和魂魄上的招數，如果魂魄底蘊超過施術者，受到的傷害就會小一些，而且會直接將傷害反饋回去，對施術者造成打擊。”小助手如此說道。
“那這拓道術豈不是很雞肋？”林尋有些懷疑。
“這就是問題所在，拓道術本身並不強大，它只是一個完整殺招的分裂體，會將原本那個大殺招的缺點無限放大。當然，如果這個施術者足夠強大，魂魄與意志都遠超他人的話，理論上甚至能夠做到秒殺敵人。”
……
老龜奄奄一息，背上的殼子都變得黯淡無光起來，渾身散發著濃烈的臭氣。
這就是還未死，便已經腐朽潰爛了。
“小子，你且不要說出這樣幼稚的話，老人家我即將死去，沒有騙你的必要啊。”
“是啊，你都快死了！要是這本事真像你所說的那樣強大，你為什麼不用它來為你增加壽命？”
老龜咧嘴一笑，道：“人的命運早有天註定，難不成是你我可以隨意更改的？既然不能隨意更改，那又何來增加壽命一說？”
王靈把眼睛一瞪，道：“好你個老王八，說話顛三倒四！我可記得你三分鐘前才剛剛說過，這拓道術的本質，是用來掠奪他人的運勢和壽命，變成自己的東西！”
老龜的表情頓時凝重起來：“小子，這的確是拓道術的真意不假，但你可知道它的第一任主人是如何死去的？”
王靈搖了搖頭，甚至還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