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幾天的交涉下，陸長生已經意識到了腦內這傢伙的不足之處。
這個聲音的主人寄居在他的靈魂內，按理說應該可以完全地控制他，可事實卻是這個傢伙還得透過“交涉”這個途徑，來獲得宿主的幫助。
這就意味著，這個傢伙的許可權根本不大，如果許可權夠大，直接抹除宿主的反抗意志不就完了？
許可權不大，則說明能力有限，搞不好連更換宿主都做不到。
什麼“第二個寄居人”，有什麼用？身為一個系統，已經淪落到要靠人類來幫助自己建立威信的地步了，那就算是再找幾百個宿主，也是白瞎。
“哼，不過是一個廢柴的系統，還想使喚我陸長生，做夢。”
陸長生滿意地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悠閒地閉上了眼睛。
成為霸主？
呵呵，好不容易擺脫了病痛的折磨，何必又將自己推入新的火坑？
要不是腦子裡長了腫瘤，他這有錢又有才華的人設，去哪本書裡都是男主的標配好不好！
死過一次之後，他便失去了對死亡的畏懼，好像也沒那麼在乎是否能夠長生不老了。
……
與此同時。
雲巔國內。
“呼！”
百里坐在一處高山的懸崖邊，正對著漫山的雲霧，打著座。
“成功了。”
他的眼前整整齊齊地碼放著成堆的骨架，目光流轉之際，他眼眸中的綠光更厚重了一分。
百里抬起手，手心裡還有未乾涸的血跡，只是稍微用了一點靈力，便將這最後一絲鮮血吸納了。
赤裸的身軀上到處是黑色的陰影，面板油光發亮，肌肉線條越發明顯了。
“水心大人，我已經成功突破了高階等，正式邁入傳說級了。”百里喃喃地說著，眼中帶著喜悅。
“呵呵，很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腦子裡有個聲音如此回覆道。
百里卸下胸中那口氣，身軀轟然倒下，仰面躺在地上。他的胸膛還在劇烈地起伏著，長時間地運轉靈力，與他人的靈力進行對撞和糅合，實在是太辛苦了。
這種辛苦的程度，不亞於長時間進行百米衝刺，他有好幾次都覺得自己快要力竭而死，想到水心大人的話，這才咬牙堅持了下來。
“百里，你知道我為何選擇你嗎？”
“我……我不太清楚。”
“因為你夠拼，也夠狠啊。”
那個聲音笑道：“你在現實世界所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人會理解你，更不會有人寬容你。你的妻子和兒女都已經離你而去，你就是遊蕩在現世的一隻孤鬼，像你這樣的人，哪怕死了也不會得到任何的同情與不捨。”
百里聽了這話，眉頭擰作了一團。
“水心大人，你究竟想說什麼？”
“現世不能容納的東西，就一定是錯的嗎？現世，不過是大多數人的現世，那套規則，也只是大部分人的規則！那踏出規則的人，就一定是錯的嗎？不，只是大部分人認為他錯了而已！”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就是因果法則的本質，也是天道的本質。天道都未必是正確的，又何況是這些凡夫俗子！他們懂什麼？他們懂的，無非是利益二字罷了。”
“當你給予他們相當的利益，當你的身份和財富超越他們，他們便會認可你，哪怕你犯下更大的罪惡他們也會縱容你，甚至主動為你尋找開脫之道。”
“百里，我像這般提醒你，你現在知道你敗在哪兒了嗎？”
百里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目光如炬。
“是，水心大人，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