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同時噓聲,懷疑自己的耳朵。
南宮丞直接道,“大嫂是閒來無聊,涮著我們夫妻倆玩兒嗎?”
白晚舟更是詫異,她知道慶王夫婦沒什麼深刻的夫妻感情,但在這個時代,男人是女人一生的倚仗,夫榮妻榮,夫損妻損,慶王妃沒有這麼整自己男人的道理。
慶王妃苦笑,“沒錯,你們沒聽錯,我就是要讓南宮珏替淮王妃頂罪,這次的事我知道不是他,但我想讓他倒黴,讓他失勢,讓他遭人唾棄,讓父皇從此對他失望透頂,讓他再也不敢覬覦儲君之位!”說到激動處,慶王妃紅著眼睛看向兩人,“你們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的臉龐因憤慨有些扭曲,眼底的仇恨貨真價實,任何一個看到的人都不會懷疑她對慶王有多恨。
白晚舟斂起訝色,言不由衷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哥大嫂一向恩愛和睦,是我們這些兄弟妯娌的楷模,大嫂怎麼……”
慶王妃仰頭冷笑幾聲,“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演,你也不必跟我演。我與南宮珏成親這麼多年,在他眼裡心裡是個什麼玩意兒,外人不察,我自己卻心知肚明,我和孃家不過就是他的錢袋子而已,他拿著我們王家的銀子,到處收兵買馬,奈何德不配位有勇無謀,攪弄這麼些年也沒讓父皇對他另眼相看把太子之位傳給他,他啊,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會有什麼大出息的。”
“可是他沒出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啊。”白晚舟不厚道的補了一刀。
言下之意:這麼多年都能忍著過,現在怎麼就不能過了?別是合著夥兒來搞仙人跳誆咱哦!
慶王妃突的站起身,不出意的將粉拳捏緊,狠狠砸在桌上,她養尊處優細皮嫩肉的,這一拳下去,桌子分毫無傷,倒是她自己的手背頓時又紅又腫。
白晚舟和南宮丞都驚掉下巴,“大嫂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別傷著自己……”
慶王妃再抬起眸,通紅的眼底卻含了溼意,“他若只是沒出息,反正我王家家大業大,就拿些銀子讓他揮霍也沒什麼,我也能一輩子陪他演望夫成龍的戲碼。可他禽獸不如啊,到處沾花惹草也就算了,為此害了女兒我萬不能忍!我已經查清楚了,除夕夜在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晚舟想起柔禕郡主,那丫頭,說起來還真是她爹害得。
除夕夜她撞見親爹殘忍的殺了姘頭,姘頭還是皇祖父的妃嬪,單純幼小的心靈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以至於得了藥石無醫的路易體認知症。
慶王妃知道了這件事,只怕跟慶王是真的難以維繫了。
但……
“柔禕的病已然成定局,大嫂現在就是把大哥生吞活剝也不能挽救一二。柔禕雖不濟事了,昌齡還年幼呢。”
南宮丞不緊不慢道,還有其他孩子需要父親庇護,慶王妃的動機還是可疑。
哪知一提到昌齡郡主,慶王妃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拋了下來。
“若只是柔禕受他荼毒,我或許就忍了,昌齡才十歲啊,他竟然想把昌齡送到大宛與大宛國君的胞弟赫扎親王和親,藉此博得父皇刮目相看。他明知大宛和東秦這些年勢不兩立水火不容,貢扎國王恨不能生吞了東秦開疆擴土,昌齡嫁過去,那不是炮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