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都神色慼慼,一副欲言又止膽戰心驚的模樣。
南宮丞瞧出端倪,與白晚舟遞了個顏色,白晚舟點頭意會。
南宮丞這才咳嗽一聲,冷睨過去,“王妃問你們話呢!”
他唱完紅臉,白晚舟又堆上笑容唱白臉,“見過就見過,沒見過就沒見過,說就是。主子問話不答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賢王也搭腔道,“沒錯,有什麼但說無妨,這麼多主子在,就是喊你們來問幾句話,不會為難你們的。”
最後還是文王妃一錘定音,“這是哪兒來的規矩,主人家喊來問話,一個個都跟鋸嘴葫蘆似的,裝什麼天聾地啞!再裝神弄鬼的,叫淮王爺拖去大理寺上刑審問!”
兩個婆子立即又跪下去,“奴才該死,奴才不敢瞞王妃!”
文王妃柳眉微挑,“那就別囉嗦,把你們瞧見的一五一十說出來,若有半個字不實,摸摸項上長了幾個腦袋。”
最先那個說“見過”的婆子先小雞啄米似的又磕了兩個頭,道,“奴才見過淮王妃,就是今日上午。”
另個婆子見同伴鬆口,只得也道,“是的,沒錯,今日輪到我們倆輪班澆園子,就在園子裡碰到的淮王妃。”
上午和南宮丞因為白秦蒼和南宮離的事拌嘴後,往上房去的時候確實獨自穿過園子了。
文王妃想著兩個婆子大概也就是那時候碰見白晚舟的,只道,“這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找你們來是問府中進蛇的事的,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必事事報備。”
兩個婆子卻瑟瑟道,“奴才們瞧見,放蛇之人正是……正是淮王妃!”
此言一出,屋中之人都驚愕不已,倒是白晚舟本人和南宮丞並沒有什麼詫色,從兩個婆子方才支支吾吾的言語之中,夫婦倆已經猜到了七八。
文王妃第一個怒斥道,“本王妃方才說的話你們是耳朵打蒼蠅了還是不當回事?膽敢有半句虛言,本王妃會摘了你們腦袋!”
兩個婆子帶著哭腔趴在地上道,“奴才不敢有半句虛言啊!”
見兩人這般篤定,文王妃也有些迷惑了,但她心底堅信,白晚舟絕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思慮片刻,她斷定是那真正放蛇之人要陷害白晚舟,這兩個婆子要麼是被人買通了,要麼就是有人假扮了白晚舟。
想通這點,她當機立斷道,“把人帶下去,關進柴房,除了我任何人不許探視。其餘人,都給我聽好了,淮王妃絕不是也不可能是放蛇之人,這中間有陰謀,須得假以時日慢慢查清,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她們兩個今日之話,誰敢傳出去半個字,被我知道了,直接割了舌頭髮賣出去!”
文王沒有文王妃通透,婆子“招供”後他便影影綽綽的真有些懷疑白晚舟,但他一向妻管嚴,見媳婦這般說,也就沒往深處想。
賢王乃是事外之人,當事人既然都沒有懷疑白晚舟,他也沒有懷疑的道理,是以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倒是白晚舟沒料到文王妃對她竟如此信任,心生感動,看向文王妃時,文王妃也正看向她,妯娌兩個都沒說話,但彼此一個眼神,已經勝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