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知道莫詠嫻今天干的兩樁大事,他會追問詠嫻傷害欺負你了嗎?
可他沒有,說明他知道。
他心裡明鏡似的,卻並沒有去懲治莫詠嫻,他確實是在包庇她。
饒是白晚舟明知莫詠嫻在他們夫妻之間翻不出什麼大浪,情緒還是不自禁的毛躁起來。
她甩開南宮丞的手,“有點累,回去睡覺了。”
南宮丞沒有強迫她繼續散步,只是好脾氣的跟在她身後,到了房間,又好言好語的將她哄進浴盆,親自替她擦洗身子,“洗乾淨了睡覺才舒服,你最近本就睡不踏實,夜裡總是翻身。”
白晚舟閉目坐在木桶之中,任由他洗淨擦乾再抱到床上。
許是白日累到了,這一夜倒是好睡。
翌日清晨,所有人在皇后和住持師太的帶領下做了早課,用畢早齋,便紛紛啟程回京了。
當然也有些想留在庵中清修幾日的女眷就自顧留下了。
再說南宮丞夫婦剛回到淮王府,就有下人等在門口急著報道,“王爺,王妃,出事兒啦!”
南宮丞輕輕將白晚舟從馬車上抱下來,才不緊不慢問道,“誰出事了?”
“是王妃收留的那個男孩兒康寶。”
白晚舟聽到康寶的名字,立即問道,“他怎麼了?”
“您自己去看吧。”下人面有不忍。
南宮丞和白晚舟面面相覷,都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急匆匆往進了府,下人卻將兩人領到了春花婆婆住的小院門前。
春花婆婆自打上次從媚娘手裡回來,就關門閉戶的在院內閉關,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開過門了。
堪堪一算,昨日不正是她百歲的日子嗎?
她煉的是童女蠱,只要能過了百歲大關,就是半仙一般的存在,不止可以回覆到十幾歲時的身體狀態,保持修煉壽命也不可估量。
白晚舟滿肚子的疑惑,“康寶不是和小啞巴住在一起嗎,怎麼到春花婆婆這裡來了?婆婆閉關到了緊要關頭,你們叨擾她了嗎?”
下人委屈不已,“春花婆婆那麼兇,誰敢叨擾她?再說,她手裡不知多少毒物,我們也害怕啊!康寶哪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昨天半夜摸到這裡來了,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我們只聽到一陣尖叫,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不醒,春花婆婆也不見了。”
說話間,他一邊推開院門一邊搖頭咂嘴,“嘖嘖嘖!那孩子還在裡頭,我們實在不敢動他,王妃您快給他瞧瞧吧,可憐見兒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回來了。”
昨天半夜,正是月圓,是春花婆婆蠱成的緊要關頭。
白晚舟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屋裡,只見康寶睡在地上,臉皮紅得像豬肝,肚子鼓起來,撐破了衣服,肚皮都撐成油亮油亮的透明色。
而幾近透明的肚皮之下,是一條一條蠱蟲在蠕動,又多又密,像茅坑裡的蛆一般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