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雲就笑盈盈的拿了兩個,“多謝老八。”
南宮丞只是點點頭,就帶著白晚舟回房了。
桑王拉著雷俊芳追過去,“七哥,七嫂剛才可說了,晚舟咱們鬥牌。”
南宮丞白他一眼,“佛門淨地,鬥什麼牌,早些歇著去!”
桑王跺腳嘟囔,“七嫂說的,七哥怎麼能賴賬,也不怕回去跪搓衣板。”
雷俊芳便拎起他耳朵,“七嫂有孕在身,累了一天要休息,偏你要去叨擾!”
桑王痛得嘴都歪了,“好好好,不打牌了,帶你去後廚偷齋菜吃怎麼樣?舒月庵的齋飯可是聞名遐邇的,中午匆忙,都沒吃上兩口。”
兩人鬧鬧攘攘的也就走了。
穎王看著他們的背影,恍如隔夢。
他們那麼鮮活,恩愛都寫在臉上。
可他自己呢,娶了楚醉雲,原以為是幸福的開端,誰料到卻成了沉入深淵的起始。
憧憬中的舉案齊眉琴瑟和鳴通通化為泡影,現實是一地雞毛,渾渾噩噩的過了這大半年,他漸漸發現自己竟然變得一無所有。
功名成就早就遙不可及,連一隅安身之處都沒了。
此刻的他,不禁有些後悔——也許,當初不成這個親,還能留下一些美好的幻想和回憶。
“我去妙真師太那裡聽她說說佛道。”楚醉雲輕飄飄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穎王看了她一眼,希望她哪怕能看到自己的失落和對他人的欽羨。
她沒有,而是頭也不回的往妙真師太的青居去了。
穎王呆呆站在院中,一時間竟讓了自己從哪裡來,該往哪裡去……
妙真師太正在屋中盤腿打坐,看到楚醉雲進來,也不說話,只是長長嘆一口氣,“你母親近來可好?”
楚醉雲乖巧的跪到她腳邊蒲團上,面無波瀾,“楚府已經是個空殼子,覆巢之下安得完卵?”
妙真沉默良久,才仰天長嘆,“盛極必衰啊!算了,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上一代的事就隨他們去吧,倒是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死氣沉沉一點活泛都沒有?你和穎王成親也有大半年了,肚子怎麼也沒動靜?”
楚醉雲就把自己懷孕又被白晚舟害流產的事說了出來,這事兒她說了許多遍,說著說著,她自己都信了。
是以情真意切,毫無捏造的痕跡。
妙真聽完大怒,“真有此事?她反了她!皇家嗣脈,何等尊重,就沒人治她的罪嗎?”
“彼時父皇想拉攏她哥哥手上的五十萬悍匪,並沒有治她的罪,只是讓她和淮王和離了而已。”楚醉雲露出一抹嘲笑,“和離也不過是掩人耳目,後來不又複合了嗎?”
妙真怒不可遏。
楚醉雲就拉著她粗糙的老手,善解人意道,“父皇乃是一國之君,須得權衡,我理解的。”
許久,妙真才從鼻腔躥出一股怒氣,“罷了,先不提她,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