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帝也氣得不行,“華兒年輕糊塗,你都四十多歲的人了,你也這麼糊塗的嗎!”
南妃聽帝后連口罵她,更是憤然,“你們都叫這個賊女迷惑住了!”
皇后平時軟弱,沾到子女卻是護犢,“南妃,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晚舟可是小宛的兗國公主!你再一口一個賊女的,傳到小宛去,小宛國君那個性子,必不會善罷甘休!”
“臣妾兒子都死了,還不能說她了嗎!她就是蛇蠍心腸,狠毒又陰損!皇上,您要替珉兒做主啊!”
晉文帝方才對她升起的那點悲憫之心被她這麼一鬧,頓時消失殆盡,“朕累了,你回去歇著吧,莫要再胡思亂想,更莫要把這些荒唐話說給任何人聽,否則,朕對你不客氣!”
“皇上,臣妾一腔熱血對您,您不能這麼郎心如鐵啊!臣妾沒了兒子,向您說出實情,您倒要對臣妾不客氣,您要了臣妾的命算了!既然不能替珉兒討回公道,臣妾就隨著珉兒去吧!”說著,她竟拱著頭朝床頭玉柱撞去。
晉文帝著急,也顧不上手上針管,伸手將她撈住,針管扯著筋脈,頓時血流如注。
皇后大驚,“皇上!”
白晚舟也上前來拉,一時間亂作一團。
南妃還待鬧,看到晉文帝手背血流不斷,也怕了,不敢再動。
白晚舟連忙用藥棉將傷口按住,按了一會,血止住了,換手重新紮上藥瓶,皇后怕被宮人瞧見這場鬧劇,親自彎腰撿打碎的藥瓶,不小心扎到了手,手指頭也在冒血。
白晚舟剛弄完晉文帝,又來給皇后包紮。
看著她微隆的身子來來回回忙碌,到現在也沒反駁南妃的詆譭半句,晉文帝一陣心疼,對南妃怒斥道,“回去!沒朕的旨意,不許踏出楚南宮半步!”
南妃碰了一鼻子灰,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晉文帝漸漸好起來,皇后不放心,還留白晚舟在宮中多住幾日,端王的喪事辦完,南宮丞便也搬到宮中陪她。
這一日傍晚,南宮丞剛下衙門回到宮中,還沒到坤華殿,便被一個模樣秀麗的宮女攔住,“七殿下,七殿下!”
南宮丞回身,見她眼生,不知是哪一宮的,便問道,“什麼事?”
宮女道,“奴婢是如意殿的,王妃和皇后今晚都在如意殿,太后吩咐奴婢在這裡等著您,讓您也去如意殿用晚膳。”
南宮丞沒多想,轉身便往如意殿去。
宮女卻不遠不近的跟了上來。
南宮丞又問,“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宮女答道,“奴婢從前在梅園侍花,所以王爺沒見過奴婢。殿內的碧霞姐姐到了年紀,太后發恩准她出宮成家去了,胡嬤嬤說奴婢做事仔細,就把奴婢提到前頭補了碧霞姐姐的空。”
南宮丞是認識碧霞的,碧霞比南宮丞還大兩歲,從小便像大姐姐一般時常照料他,她出宮成家,南宮丞還命人送了賀禮。
聽宮女對如意殿的事說得一分不差,南宮丞更加沒有懷疑,想著她喊了自己,也要回如意殿,便也沒說什麼,任由她跟在自己身後。
兩人一路無言,那宮女卻時不時地往他身旁靠近,南宮丞有些反感,便邁大步子甩開她。
只是這宮女腳程竟也不慢,總是能跟上他。
南宮丞煩了,止住腳步想讓她離自己遠些,還沒轉身,不妨那宮女卻一揚手,灑下一團白霧。
南宮丞暗道不好,卻來不及了,人便慢慢癱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