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握住他唇,不許他再說這些土味情話,“我們看看裴馭去吧。”
南宮丞也是微微一怔,他最近忙著收拾楚南山,就把裴馭放到一邊了。
方才無意提起,白晚舟卻是心頭一痛,“他的傷也不知道恢復得怎麼樣了?聽說玉無瑕最近都在侯府陪他。”
白晚舟有些難過,裴馭寧願要在一個煙花女子面前舔舐傷口,都不肯讓他們這些至親的朋友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去裴府吧,他要是再不肯見我們,我就帶你翻牆進去。”南宮丞道。
白晚舟失笑,“他若還不肯見我們,那便是還沒接受自己的傷勢,翻牆進去,只會加重他的傷感。”
南宮丞揉揉她的鬢髮,“哪有那麼多講究,見到了,我把他按住,讓你好好診診,放著神醫在這裡不看,他腦子有泡。”
白晚舟一想也是,她太想看看裴馭的傷勢了。
肩胛骨被穿刺,很容易造成骨骼移位,骨骼一旦移位,就會造成筋脈也錯亂,如此,武功、內力通通無法再施展,裴馭就這樣變成了廢人。
骨骼移位對古人來說是不可逆轉的損傷,對掌握現代醫術的白晚舟來說,卻不算大事。
她可以施展手術,幫他把錯位的骨骼敲斷再重新接上。
這些話,她不可以和南宮丞說,所以她務必要見到裴馭。
夫妻倆閒著也是閒著,起了念頭便再也坐不住,讓阿朗趕上馬車往裴府去了。
裴府的門房見著兩人,果然還是那句話,“小侯爺囑咐了,暫不見客,等他好了,會拜訪王爺王妃的。”
南宮丞想硬闖,白晚舟卻按住他,“麻煩你幫我帶兩句話給小侯爺。”
門房尷尬,“小侯爺的性子,王妃大概還不太瞭解……”
白晚舟冷麵,露出威嚴,“你先給我帶進去,他聽了還不肯再見我那就是我的事,你若不帶進去,我便要問你個怠慢的罪名。”
門房沒想到看起來溫和柔順的淮王妃露出爪牙也是個厲害的,連忙賠笑,“帶句話是可以的。”
南宮丞很好奇白晚舟要帶什麼話給裴馭,她平白兩句話就能讓裴馭解開心結見人?
正想湊過去聽,不料白晚舟竟然扶著阿朗的肩膀下了轎子,把門房拉到一旁嘀嘀咕咕的說了。
說完,她回來了。
南宮丞啥也沒聽到,很是惱怒,“你跟門房說了什麼?”
“你別管,只管效果就好。”
南宮丞正待弄她,她卻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堵住了他的話頭。
南宮丞被她弄酥了身子,也就懶得追問了。
門房不一會就出來了,“小侯爺請王妃進去。”
南宮丞擰眉,“什麼叫請王妃進去?”
門房額頭冒汗,“就是隻要王妃進去的意思……”
“這個裴馭,要翻天了不成!”南宮丞慍怒。
白晚舟想到等下要做的事南宮丞確實不宜在場,便勸道,“你要是有事就先去辦,把阿朗留給我就好了。你也得體諒裴馭,他如今重傷,脾氣古怪也能理解的。我見過很多重病的人,比他古怪的多了去了!我現在能進去了,總比之前我們倆都不許進去好些吧?我會好好勸他,更會好好治他的,你放心啊。”
南宮丞炸起的毛被白晚舟這麼柔柔的一捋,便又順下去了,“你進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白晚舟知道南宮丞嘴硬心軟,他也是極關心裴馭的,便沒再說什麼,跟著門房進去了。
裴馭這個人行事浮誇,沒想到住的院落卻十分雅緻,蜿蜒的迴廊,院中幾株櫻樹。
初夏時節,櫻花早已謝了,滿樹蔥蘢。
想起他那個愛櫻花的亡妻,白晚舟心中感慨頗多,裴馭是個深情的人。
剛踏上廊簷,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