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側過身,想和赫扎保持距離,“沒什麼。”
“怎麼?還想著東秦,還想著南宮丞?”他垂頭望向有些慌張的白晚舟,神色淡淡,“我聽說你剛來到大宛的那陣子,晉文帝是準備直接對外稱你病逝了的。”
白晚舟連眼眸都沒抬一下,“我被你們軟禁在這裡,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她知道赫扎和他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讓她對晉文帝失望,但是白晚舟好歹也在東秦生活這麼久了,晉文帝是什麼樣的性子和做派,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所以白晚舟本身對晉文帝也沒報怎麼樣的希望,自然也不會失望。
見白晚舟毫不動搖,赫扎只是索性坐到了與白晚舟相對的位置上,又道,“但你終究是沒死,不是嗎?可是你朝思暮想的郎君,至此也還沒來救你。我待你不夠好嗎?留在大宛,留在我身邊,你想要的東西我也可以滿足你。”
若是放在前陣子,白晚舟始終等不到南宮丞的任何音信,也不知道是赫扎掐斷了璋萊宮與外界的一切聯絡,又總是被赫扎這樣“洗腦”,強大的精神壓力之下,她可能就要對南宮丞產生幾分懷疑了。
但如今雷俊芳已經給她餵了一顆“定心丸”,告訴了她南宮丞正在為救她不懈努力中,那麼赫扎所說的話就好像是……放了一個屁。
“我想要你放我走你都做不到,還說什麼都可以滿足我。”白晚舟冷笑一聲,儼然沒給赫扎留半分情面。
但赫扎面對著白晚舟,似乎總是帶著十成十的耐心,不管白晚舟說什麼,如何地不給他臺階,他總是能笑著面對。
眼下也是。
“你還真是倔強。”赫扎輕笑一聲,他抬了抬手,似乎想撫一撫白晚舟的頭,但又不知為何,方抬起沒多久,就又緩緩地放下了,“算了,我明日再來見你。若是想吃什麼,就叫下人去給你準備。”
從赫扎出現在寢殿中到他離開,白晚舟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他,是等到赫扎離開了,白晚舟從窗子看見他一席青衣離開的身影。
“總算走了。”白晚舟安置腹誹一聲。
沒過多久,雷俊芳端著一碟糕點走了進來。
雷俊芳進來的時候白晚舟還在發呆,並沒有注意,是她已經將碟子擱在了桌案上,發出了一陣動靜,才見白晚舟側目望來。
“王子妃,這是殿下吩咐的,給您準備的糕點,請您嘗一嘗吧。”
白晚舟瞥了一眼糕點,又望了一眼雷俊芳,便見雷俊芳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字條,悄悄在桌案底下展給白晚舟看。
“有話要說。”
一看完字條,白晚舟便明白過來。
她啟口道,“你端去內殿吧,我想去睡會覺,醒了再吃。”
“是,那奴婢侍奉您小憩。”雷俊芳應了一聲,二人便一前一後進了空曠無人的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