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弒父奪位、手足相殘的事兒,幾乎代代都要在皇家上演。
但……懷疑誰,也不能懷疑阿丞那小子啊!
“刺殺你的人是這個死鬼丫頭,你卻因為這個死鬼丫頭的話,要審查你的兒子?”
晉文帝沒說話,一旁的一位威嚴老者卻開口了,“刺殺君王,乃是滔天大罪,不細細審查,難道放任不理?老臣不知這是什麼道理。”
小宛國君覷了老者一眼,年齡跟自己差不多大了,也不好跟他倚老賣老,只能拿出王者威嚴,冷冷道,“你是那根……你是哪個?”
老者也冷哼一聲,“老臣廖智。”
小宛國君眉頭一皺,“廖相?寡人沒記錯的話,你女兒是貴妃,你乃國丈,你的外孫,是當朝大皇子,你覺得自己現在發言合適嗎?”
廖相被氣勢洶洶的小宛國君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才囁嚅一句,“老臣不止是你說的這些身份,老臣更是一朝宰相,維護君王的安危,安頓江山的穩定,是老臣義不容辭的責任!”
“老年人,話少說些一般活得久點。”小宛國君白了他一眼,補充道,“你不能跟寡人比,寡人老當益壯,而且是國王,只有寡人砍人頭的,沒人能砍寡人的頭。”
言下之意:你可閉嘴吧你,人家父子之間的事兒,你亂插嘴,若是有神變故,掉了腦袋可是自找的!
廖相氣得臉色發白,奈何人家身份地位確實比自己高,也不敢懟回去。
只好在一旁吹鬍子。
ko了廖相的小宛國君,目如鷹隼,四周看了一圈。
雖然很多暗自站了隊的大臣,很想借這個機會幹掉南宮丞,但廖相都被小宛國君幹下去了,無人敢再挑戰他。
“寡人想了想,這位廖相說得也有道理,但一個死人隨口指認,也當不得真。此事,確實得查,還得嚴查!眼下,淮王有嫌疑在身,但嫌疑又無證據。這樣,寡人做個擔保,讓他在自己的王府禁足,直至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若他真幹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不消你們東秦律法來治他,寡人一刀結果了這等豬狗不如的畜生!”
廖相在旁忍不住道,“按律法,他應該關到大理寺或者宗人府去……”
晉文帝卻道,“國君言至於此,就按照國君說的辦吧。國君乃是雷厲風行之人,有國君管教看顧著,淮王就算不服,也翻不出浪。淮王,你可有異議?”
南宮丞當即跪地叩拜,“沒有異議。”
晉文帝便揮揮手,“下去。”
雖然暫時算是“戴罪之身”,但小宛國君雄赳赳氣昂昂帶著孫女孫女婿走出桑王府大門,氣勢比平時還足。
“你覺得是誰?”白晚舟問。
南宮丞從楚醉雲指認他之後,就沒做任何辯解,白晚舟不知道他是怎麼打算的。
“你呢?”南宮丞問道。
白晚舟凝眸,“老三?”
楚醉雲行刺的時候,衝上去的有三人。
南宮丞,趙王,段山池。
段山池不可能對晉文帝下手。
那剩下的人,只有趙王了。
南宮丞卻搖搖頭,“老三不會露出這樣的馬腳。你能想到的,父皇也能想到。在父皇心裡,老三的嫌疑和我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