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婦人根本不願意理她,一心撲在剛出生的奶娃子身上。
女人也不在乎,只兩眼一瞥,猛的發現夫人的肚皮晾在外面,上面層層疊疊的包著白布,還往外滲著血絲,頓時驚慌失措道,“夫人您怎麼生的這孩子?”
產婦回過神來,也是一臉懵逼,向白晚舟問道,“是呀,大夫,我剛才好像昏迷過去了,孩子是怎麼生出來的?”
白晚舟哪有力氣跟她說話,起身叉著腰便往後面休息去了。
丁香替她答道,“這位夫人您的胎位不正,我家老師給您用的剖腹產。
“剖腹產?”主僕二人都驚大了眼睛,“是把肚子剖開那種剖嗎?”
丁香點點頭,“可不是。”
“可這肚子拋開了,人還能活嗎?”產婦先就問道。
丁香一臉無語,“你這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一個小傷口而已,我家老師給你縫上了,不用擔心,養些日子就好了。”
這已經涉及到主僕二人的知識盲區,饒是產婦還好端端的活著,兩人也是嚇得不輕。
丁香見產婦嚇得臉色蒼白,好生安慰道,“不用怕,當今五皇子家的文王妃知道嗎?文王妃家的小世子也是我們老師剖腹生出來的,現在滿月酒都擺過了,王妃滿地跑呢,一點兒後遺症都沒有,老師只要技術過硬,這是個非常安全的手術。”
婦人這才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們這孩子只有我一個依靠,我要是嗝屁了,可憐的可不是我的孩子!”
說到這裡,又狠狠啐了一句,“殺千刀的刀白龍,你給老孃等著!”
丁香不由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這位夫人家的老爺是不在身邊嗎?夫人生孩子這等大事,怎麼也不陪著。”
丁香不說還好,一提起這茬,主僕二人都陰了臉。
床上的產婦也不遮掩了,怒氣衝衝道,“刀白龍,就你會跑是吧?搞大了老孃肚皮,提起褲子不認人,跑得比個兔子還快,害得老孃受人恥笑背井離鄉,老孃這些年真是養了只白眼狼!行,你給我跑的遠遠的,最好跑到天邊去,千萬別讓我給找到了。哪天就算你回來跪著舔老孃鞋,這孩子你也休想當他爹,我要給他重新找十八個年輕爹!”
產婦的眼睛血紅,看著像要殺人,若手邊有武器,丁香絲毫不懷疑她可能會隨便扎個誰出氣,不由後悔開啟這個話題,“夫人您剛剛生產完,不宜激動,肚子上還有傷口呢,要好生養著。”
那僕婦也道,”對對對,大夫說得對,夫人暫時別想這些糟心事,小公子,以後跟咱們家姓王,跟老刀家半文錢的關係都沒有。”
不料產婦狠狠瞪她一眼,“你算哪根蔥,孩子爹只有我罵得,也輪到你來說話了?”
僕婦似是早就習慣自家夫人的喜怒無常,“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夫人莫生氣,小公子還要喝奶呢。”
提起孩子,產婦總算平靜下來,從殺氣騰騰切換回母愛光輝。
丁香哪裡見過這個陣仗,“您帶著孩子先休息一會吧,我等下再來看你。”
說罷,連忙從後門逃到白晚舟那邊,“老師,這人孩子也生了,後面怎麼辦?”
白晚舟微閉著眼睛養神,“得讓她在這住上幾天,觀察傷口。這幾天也要上消炎藥,防止傷口感染。”
丁香覺得為難,“那女人看著不像個好相與的。”
“她要不願意在這呆,就扔點口服消炎藥給她,跟她說大門一出,死活自己負責。”
丁香吐吐舌,老師面對病人的時候總是這樣,用精湛高超的醫術救人時毫無保留,但只要不聽醫囑的,她也是冷麵無私。
師徒二人正說話,林若兮跑了過來,“你倆弄完沒,外頭又來了個病人!”
白晚舟揮揮手,“打發走吧,我今兒是一點力氣都沒了。”
林若兮跺跺腳,“我倒是想,可那人說自己快死了,怎麼也不肯走。”
白晚舟鬱悶至極,一晚上來兩個快死的,還要不要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