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眼刀如雨,“別忘了,這趟你請客。”
白秦蒼頓時萎了,這種銷金窟,外頭看著不起眼,進來可就花錢如流水了,皇帝老兒那個摳比,一共就撥了三千兩雪花銀,昨兒晚上來一遭,最低消費已經花了八百八十八兩,今晚兩口人呢,要是分開點胡姬,不止一點賺頭沒有,自己還得貼腰包。
“行吧,一起就一起。”說著擰了一把懷中美人帶點軟肉的腰肢,“寶貝兒,給兩位爺找個安靜些的雅間,再把你拿得出手的小姐妹叫一個來,對了,還沒問你芳名叫什麼?”
胡女笑得盈盈,“奴叫昭昭。”
“昭昭有此意,山水也相逢。”白秦蒼難得拽了一句文,哄得叫昭昭的胡姬笑得媚眼如絲。
“春風渡號雅間在最裡間,兩位爺去那等奴吧,奴去把小嬋喊來,她胡琴彈得甚好。”昭昭一邊說,一邊帶著一陣香風走了。
兩人便往後頭走去。
倒胃口的是,那間春風渡雅間,正是當初南宮丞發現幾具屍體的位置,現在被改造成了香噴噴的雅間,任誰也想不到這裡數月前還散發著一股難言的屍臭。
“你眉頭幹嘛擰成這樣?跟個鹹菜疙瘩似的。”白秦蒼問道。
南宮丞掃了掃鼻頭,彷彿空氣中有什麼不好的氣味似的,“早知道問你妹妹再要兩粒閉息丸了。”
白秦蒼便起身將屏風拉上,“你小子一到門口就不對勁了,這舞館哪裡不對勁?”
南宮丞豎起耳朵,聽著左右確實無人,便把當初在這裡發生的血案告訴了白秦蒼,白秦蒼一屁股彈起來,“就在我屁股底下睡過六個死人?”
南宮丞拉住他,“你小點兒聲!”
“淦!”
“咱們來公幹的,又不要你在這裡真乾點什麼,哪有那麼講究!”南宮丞“寬慰”道,“咱們算是來對了,這屋子的女主人,很有可能是大宛失蹤多時的皇后,她隱匿在京中起碼已經一年多了,現在大宛對黃粱開戰,我們若是能把她捉住,或許會有轉機。”
白秦蒼雖然不羈,卻也是能拎得清的人,聽南宮丞這麼一說,就沒再言語了。
而那個叫昭昭的舞姬也帶著另一個嬌美的琵琶姬進來了。
胡女身材和中原女子差異甚大,一個個都是高挑豐腴,又穿得極其清涼,身上的布料遮不住肉,白嫩嫩的胳膊膀子和滑溜溜的腰肢都露在外面,魅惑極了。
兩女子一同做了個生硬的漢人福禮,叫小嬋的便抱著琵琶盤腿坐到一旁,昭昭則是道,“兩位公子是想聽漢人的曲子,還是想聽我們胡人的曲子?”
白秦蒼道,“聽聽你們的曲兒吧。”
昭昭笑道,“那奴就跳飛天舞給兩位公子看。”
兩個胡姬一個撥琴,一個起舞,確實有飛天魔舞之意,一曲完畢,白秦蒼扔了兩錠銀子,“彈得好,跳得好!”
昭昭撿起銀子道謝,“多謝公子。”
“來給爺斟酒。”白秦蒼道。
昭昭便又滾進白秦蒼的懷裡。
那叫小嬋的胡姬年紀小些,性子也溫斂許多,她跪行到南宮丞面前,規規矩矩的給南宮丞也倒了一杯酒。
南宮丞並不飲,只是淡淡問道,“你們都是胡人,怎麼會萬里迢迢來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