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那封信果然是有人威脅你寫的,什麼年少之交,都是你瞎掰來騙我哥的吧?”
紅岄越發傷心,嗚嗚哭個不住,“我不想傷害他的……”
白晚舟安慰道,“先不說這個了,你和孩子,一夜沒休息了吧?我叫人送點吃的來,你先吃點東西,再好好睡一覺,起來我們再慢慢說。”
紅岄本是極度嫵媚的長相,此番相見,果然憔悴不堪,人也清減了一大圈。
不用問,都能猜到這近一年的時間,她肯定是過著非人的生活。
安頓好紅岄和孩子,白晚舟才和南宮丞湊到一處,“怎麼找到她的?”
“果然就在那支胡商隊裡,她被人易容,妝扮成了胡人女子模樣,且被人封了穴道,不能開口說話,我手下的人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她解救出來。等她狀態好些,你最好給她檢查一下全身,我看到她袖口露出來的手腕上都是傷。”
想到溫軟如蒲柳的紅岄,竟然受著這種非人的虐待,白晚舟心頭躥起一陣火,“那些虐待她的人,都抓起來了嗎?”
南宮丞點頭,“整個胡商隊都控制住了。審問了一夜,但也沒審出個所以然來。他們確實就是普通商人,不過被赫扎利用了。”
白晚舟皺眉,“紅岄失蹤的這些日子,恐怕就是被關在邊境哪個犄角旮旯裡了,不知赫扎現在費這麼大功夫,將她重運回東秦,是又在憋什麼大招。”
“肯定不只是威脅你哥和小宛國君這麼簡單,走一步算一步吧。整個胡商隊沒有一隻漏網之魚,他們對於赫扎那邊來說,只是整個失蹤了,不知他們是落入我們手裡了,我已經下令,封鎖這個訊息,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赫扎到底又在撥什麼算盤。”
白晚舟恨恨道,“要不是他的王子身份,我真想一刀直接砍了他。”
南宮丞笑著撫了撫她的頭髮,“真想砍,就砍了吧,最多不就是大宛有由頭開戰了嗎,忘了你男人是幹什麼的了嗎?”
“……”這是一個皇子該講的話?
這分明是個土匪。
“算了,為了解氣,砍他一顆頭,就得犧牲萬千百姓的頭,他不值。”白晚舟擺擺手。
“放心,等我的人在大宛那邊部署好,為夫替你出氣,絕對有讓赫扎比死更痛苦的結果。”
中午時分,紅岄起來,精神總算好了些。
周曼很體貼的命府中人燉了燕窩給她端來,“紅岄姑娘,用些燕窩吧,這是柔佛進貢來的血燕,皇上體恤臣子賞的,最是提神補氣。”
紅岄謝過。
周曼又叫了個健壯的年輕婦人進來,“世子還小,需要哺乳,我自作主張買了個乳孃來,姑娘過目一下,看可否滿意,若是滿意,就讓乳孃給世子餵奶,姑娘只管好生歇養著就好。我看姑娘瘦弱得緊,哺乳又是極耗母體的。”
紅岄感動不已,“周小姐,太周到了。”
周曼淡笑,“哪裡哪裡,你們住在周府,使寒舍蓬蓽生輝,照料好大家,是我該做的。”
交代好乳孃和下人,周曼又很識趣的告辭了,她看得出白晚舟和紅岄是有體己話要說的。
紅岄看著周曼的背影,嘆道,“可真是個八面玲瓏的妙人,不知將來花落誰家。”
白晚舟偷笑道,“你看她和二哥可般配?”
紅岄做舞姬的時候,是見過賢王的,記憶中,那是個極度儒雅溫柔的男人,只可惜腿腳不便。
“挺配的。怎麼,賢王爺在這裡?”
白晚舟便把他們哥仨兒一同到江淮來剿寇賑災的事告訴紅岄。
說完,才問,“好紅岄,你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啊?”
紅岄臉色微變,眉宇間剛剛攏聚起來的微薄笑意,瞬間散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