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臂上掛著一襲狐裘披風,懷裡橫抱著白晚舟,當著眾人面輕輕將白晚舟放下,又把狐裘披到她身上,才沉聲道,“大膽金羽衛,膽敢冒犯王妃,滾出去領罪。”
金羽衛面色不羈,並不服從,“屬下乃是受族長之令押淮王妃。”
南宮丞身影一閃,從那兩個金羽衛面前捲起一陣風,回到白晚舟身邊時,兩人都已經對著白晚舟的方向跪倒在地,面色痛苦不堪,仔細一看,他們的膝蓋都在往外滲血。
李淳親王面色微變,“淮王……”
南宮丞面色矜冷,“說。”
一個字而已,淡淡從他口中說出,卻有著千鈞的壓力沉沉朝李淳親王的頭頂砸下去。
輩分什麼的,此刻化作烏有,只有君與臣的氣勢碾壓。
李淳親王不自主的膝蓋就抖了抖,“兩位王妃不小心將長明燈看滅了,這是給皇族捅了天大的窟窿啊!”
南宮丞微眯雙眼,“兩位王妃,嗯,那曾叔公為何只讓金羽衛押淮王妃呢?”
李淳親王舔了舔乾涸的唇,“穎王妃方才去供房了,回來的時候燈已滅,本王以為,這是淮王妃的責任。”
南宮丞逼視著李淳親王的雙目,“哦?那本王想問問曾叔公,今年長明燈的主守人是誰?”
李淳親王癟了癟嘴,“……是穎王妃。”
“主守人不擔責任,倒是陪守的淮王妃擔責,曾叔公這處置未免太過偏頗。曾叔公是南宮族中輩分最高之人,相信您辦事,應當是有一把秤的,不知您的公道在哪裡?”
李淳親王被南宮丞問得毫無招架之力,完全不知該說什麼。
倒是楚醉雲上前垂淚道,“七表哥說得不錯,我是主守人,長明燈滅,就算我不在場,也是我的錯!求曾叔公將我一同羈押到宗人府。”
說著,一雙秋水目不經意的望向南宮丞,三分多情,七分幽怨!
他終究是將天平倒向了那個賤賊女!
竟為了保護賊女將她也拉下水!
南宮丞只注意到白晚舟原本潔白的雙手凍得都泛出了粉色,根本無心去看楚醉雲是如何幽怨。
楚醉雲發現自己的一腔風情飄到空中餵了狗,更加怨氣沖天了。
南宮丞無暇顧及她,白晚舟的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她,呵呵,真他媽會演,真他媽會說!
就算她不在場,也是她的錯。
白晚舟相信,穎王妃被淮王妃牽連拖累、無端受罰的流言明天就會傳遍京城。
晉文帝在半盞茶後趕了過來,宗人府府臣和欽天監監正也趕了過來。
看到滅得透透的長明燈,所有人都驚了。
晉文帝不發話,整個祠堂的氣氛如被一團烏雲壓著般。
楚醉雲先下手為強,已經哭得搖搖欲倒,南宮丞怕晉文帝也會把鍋甩給白晚舟,用氣音道,“你也哭啊!”
白晚舟咬了咬唇,“我哭不出來。”
南宮丞趁她不備,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白晚舟痛得一激靈,眼淚當即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