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笑道,“媽媽放心,絕不會傷了你屋內器具一分一毫。”
說話間,已經嘩嘩譁將那幾個小廝魚貫從窗戶扔了出去。
力度角度彷彿丈量過,連窗戶稜子都沒挨著。
眼看著小廝全被扔完了,潘二有些心慌,“你、你知道小爺是什麼人嗎?”
南宮丞撇嘴一笑,“你叫什麼爺還真沒關心過,你爹潘仁貴爺倒是認識,老潘若知道自己養了你這麼個玩意兒,鐵定氣得一佛生煙二佛昇天。”
黃湯雖然灌多了,但老爹的名字還是記得的,聽到潘仁貴三個字,潘二菊花頓時一緊,“你認識我爹?你唬誰呢?”
南宮丞懶得跟他囉嗦,捏唇吹了一哨,阿朗便從方才他扔人出去的視窗躍進來了。
“爺有什麼吩咐?”
早有看熱鬧的人圍在雅間外,看到南宮丞的隨從,再對比一下潘二那幾個隨從,一陣好笑。
南宮丞不知不覺斂起笑意,冷冷道,“兵部侍郎之次子潘二,不顧律法,強逼婦女,尋釁滋事,把他扭送到衙門去。”
有眼力的看客已經看出南宮丞身份不一般,為防惹禍上身,紛紛作鳥獸散,唯有潘二還在齜牙咧嘴頑強抵抗。
阿朗又豈是好說話的,從一旁的香爐裡抓了一把香灰糊到他口中,又扯了一片簾布將他頭套起,拖著他就下樓了。
整個世界頓時都安靜了。
玉玲瓏連忙朝裡間跑去,“姐姐,你沒事吧?”
老鴇回過神來,也對著裡間喊道,“無暇,趕緊出來給兩位公子爺道謝,若不是他們解圍,你今晚可就要遭罪了。”
在玉玲瓏的攙扶下,一個白衣女子楚楚從珠簾後走了出來。
若說方才見到玉玲瓏時已是驚為天人,這玉無瑕才叫人真正知道什麼叫做驚若翩鴻婉若游龍。
論年齡,她大約比玉玲瓏大個一兩歲,論長相,姐妹倆長得也很像,但玉玲瓏給人感覺溫和乖嫵,而玉無瑕卻彷彿立於冰山雪頂的玉蓮一般,高冷豔洌,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十足十的高嶺之花。
便是與南宮丞道謝,也是面色凌然,只淡淡福了個身罷了。
白晚舟最喜歡看美女,早被她的冷豔折服了,“我見猶憐,我見猶憐吶。”
老鴇知玉無瑕脾性,怕她得罪了人,暗暗戳了玉玲瓏一把,玉玲瓏會意,笑著上前與白晚舟和南宮丞行禮,“姐姐生性淡漠,不善與人交際,兩位公子莫要見怪。”
玉無瑕幽幽往外望了一眼,似乎在等什麼人而不得,旋即便轉身重回裡間了。
老鴇過意不去,“今晚兩位公子的資費不用付,算老身請的。”
白晚舟小手伸進南宮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媽媽開門做生意,不收銀子怎麼能行。”
老鴇見慣大場面,也不拉扯,收下銀兩道,“那叫玲瓏好好陪兩位公子爺一晚上。”
白晚舟又擺擺手,“無暇姑娘受驚,玲瓏姑娘心牽姐姐,想必是想去安慰的,我們正好也有事,便告辭啦。”
老鴇和玉玲瓏一直送到門口才退回去。
出了黃粱一夢,南宮丞問道,“怎麼才玩這一會兒就出來了?”
白晚舟凝起兩簇黛眉,“我要去找雷小姐聊聊。”
未來夫君是這麼個貨色,作為朋友,不提醒她一下就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