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擰著眉,“又怎麼了?”
丁香吞了口口水,朝裡間努努嘴,白晚舟這才驚覺楚醉雲坐在那兒呢。
這可真是多事之秋的一天啊!
楚醉雲就那麼柔柔的坐在那裡,一雙剪水瞳冷冷的覷著白晚舟,乍一看豔如桃李,細一看如個張牙舞爪的女魔,恨不能把白晚舟吞掉才罷。
“來看病?”
楚醉雲並不搭腔,只到處打量。
白晚舟不耐煩了,“這是醫館,你若沒病,還請趕緊回,省得被其他病人過了病氣,你這小產還不足一個月吧?按說應該坐個小月子的,要不影響以後生育。”
楚醉雲露出兇惡的獠牙,“你很得意。”
“你想多了。”
“你以為雖然和離了,但還是能勾著七表哥為你神魂顛倒?”
“是啊,怎樣?你不服氣?”
楚醉雲沒想到她居然這麼不要臉,氣得俏臉通紅,冷冷笑道,“你要是這麼想,我就要勸你一句,別再做春秋大夢了。你跟七表哥,永無可能了!你就是再勾著他,纏著他,也不過和免費的娼妓一般而已。”
一旁的丁香聽了氣不過,“這位穎王妃,這裡是醫館,行善事醫病患的地方,容不得您在這裡大放厥詞!您不是才小產麼,怎麼的也得為孩子積點口德!要不下回再懷不住孩子,可就沒地方哭去了!”
啪!
丁香臉頰一陣抽痛,才驚覺是楚醉雲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她原本就那麼孱弱的坐在那裡,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似的,丁香怎麼也沒想到,她打人時會這麼狠這麼辣。
白晚舟見楚醉雲打人,頓時搓火,“楚醉雲,你不要欺人太甚,這是我的地盤,我的醫館,你好端端來找茬,信不信我不客氣?”
楚醉雲輕輕起身,帶起一陣淡淡香氣,微微眯著眼睛,“不客氣?你以為你還是淮王妃?還是那個能隨便出入皇宮,在皇后和太后面前舔臉邀功的跳樑小醜?你不過是淮王府的棄婦,你無權無勢,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可以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的碾死你。”
白晚舟嘖嘖嘴,“聽聞楚大小姐在閨閣時可是善名遠播,連一隻真螞蟻都捨不得踩,怎麼,被我識破了面目,不演戲了?不裝純了?”
楚醉雲嘴唇微顫,“你給我閉嘴。”
白晚舟果然閉嘴,卻上前兩步,直接懟到她面前,趁她還沒反應過來,左右開弓,狠狠就是兩耳刮甩上去。
楚醉雲如夢初醒,半晌才捂著臉驚怒道,“你,你打我!?”
白晚舟拍了拍手,“打你怎麼了?記住了,這兩巴掌,一巴掌是還你剛剛打我的人的,一巴掌是賞給你滿嘴謊言往我頭上扣屎盆子的,你的孩子,怎麼掉的,你心裡自有數,我懶得跟你掰扯清楚,是因為我早就不想在淮王府待了,否則我怎麼也會查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流產的,把你的真面目撕給全京城全皇室的人看看。你這番前來,只說廢話,看來是無事生非,好了,正好送給我打一頓解了氣,你可以滾了!”
楚醉雲面目已經扭曲,整個人都透著歇斯底里的氣氛,還是念著那一句,“賤人,你敢打我!”
“你想還手不成?”白晚舟把臉湊到她面前,“這可是大街,街上許多我的病人,我可大多數都是免費施藥,大家都把我當活菩薩,你來還手啊,還一下試試,看看我一聲喊,會不會有人進來撕了你。我也不怕,鬧得越大,你這偽善的面具就越容易被扯下來。”
楚醉雲氣得嘴唇都烏了,“白晚舟,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把今日這兩巴掌連本帶利還回來。”
白晚舟拎起一桶消毒劑,對著楚醉雲的腳後跟就開始噴,一邊噴一邊對丁香道,“下回別什麼玩意兒都放進來,弄髒了地兒我還得消毒!”
她噴的是高濃度酒精,刺鼻又難聞,楚醉雲都快氣瘋了,礙著門口已經有人,只得忍氣吞聲的出去,往小轎進去了。
“自取其辱!”白晚舟冷冷罵道。
轎中的楚醉雲掐斷了兩根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面容陰冷而狠毒,“和離的男人夜夜往你屋裡鑽,很得意是嗎?那就讓他再也鑽不了好了。轎伕,去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