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心一沉,“你也這麼覺得?”
南宮丞立刻便反應過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白晚舟連忙搖頭,“沒有,就是唏噓一下。前幾天還看見她了呢,不過也許有什麼隱疾也說不準。”
南宮丞何等精明,怎麼會被她三兩句糊弄過去,“你跟四嫂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近了?我記得你在淮王府時,可是不太屑於和妯娌往來的。”
白晚舟翻他一眼,“我交朋友的自由都沒啦?再說幹你什麼事?漫說咱們現在沒關係了,我就還是你老婆你也沒資格管我啊,社交自由懂不懂?”
南宮丞被她連珠炮一般吵得啞口無言,只得閉嘴默默坐在一旁,奈何她雖把臉畫得像個鬼,身上卻還是傳出一陣陣幽幽的青草芬芳,那香氣繚繞纏綿,在逼仄的車廂內,跟個幽靈似的,勾引著感官。
南宮丞背過身去,不想被這個妖女勾引。
“幹嘛拿屁股對著我?”白晚舟不快道。
南宮丞驀的轉回身來,湊到她身旁,“要不這樣?”
濃烈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淡淡的龍涎香,白晚舟一時也有些恍惚,彷彿回到過去與他鬥智鬥勇相愛相殺的那些時日。
“你神經病啊!叫你不要拿屁股對著我,又沒叫你這樣湊過來……”
說著說著,聲音都弱了下去。
心虛啊!她不想承認還挺喜歡這種熟悉的味道的。
南宮丞不理她了,卻也沒挪窩,就這麼緊緊挨著她,有時候馬車一顛婆,兩人的身體便會擠到一起,那種隔著衣服卻肉貼肉的親密,讓人上癮。
“爺,到了。”不知什麼時候,馬車停下,阿朗打起簾子喚兩人下車,往裡瞄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嘀咕道,“這車挺大啊,幹嘛擠在一起坐?那半邊都空著呢。”
“閉上你的臭嘴!”
車內兩人同時道。
阿朗委屈極了,最近怎麼說什麼錯什麼……
袁偏妃父親才過世沒多久,又沒有兄弟,老家只有老母和一個妹妹,母親還有病,她走得倉促,根本沒法來送她最後一程,因此喪事也是一切從簡,只在她平時居住的小荷院搭了個簡易的喪棚,因著無兒無女,只有幾個丫鬟跪在靈前幽幽哭泣,慘淡無比。
南宮丞還算恭敬的,親自來弔唁,其餘府中很多就是派個管家或者妾室來上三炷香便罷。
想起初見袁翠屏時,倒也被她的溫婉清麗驚豔幾分,沒想到美人香消玉殞如此之快,白晚舟眼眶紅了紅,隨南宮丞一同上了幾炷香,心中默唸,“你不是病死的,對嗎?”
一陣陰風拂過,彷彿是冤魂飄過,在幽幽訴著冤屈。
與簡易的喪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端王竟親自在主持喪事。
按說這種還沒圓房的妾室,由端王妃操辦就好,端王卻親自守在靈前,多少讓人有些詫異。
南宮丞都忍不住問道,“四嫂呢?怎麼是四哥在治喪?”
端王面色憔悴,嘆氣道,“禍不單行啊,袁偏妃突發隱疾暴斃,你四嫂與她姐妹情深,傷心過度,也病倒了,旁人都叫我把喪事交給管家處置,我想著她千里迢迢嫁過來,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便沒了,到底過意不去,想親自送她走。”
南宮丞微微頷首,“四哥還要節哀順變。”
端王扔了幾張紙錢到炭盆裡,嘴角微微抽動,“知道。”
白晚舟一直在旁偷偷瞄他,他的模樣確實很沮喪,但是白晚舟看得出來,他眼底並沒有半分傷心。
袁偏妃發現他的秘密沒幾天便暴斃,端王妃也病得不能見人,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從端王府出來,白晚舟便道,“送我去文王府。”
“作甚?”南宮丞問道。
“我找文王妃聊聊天。”
“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