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翻進房間時,白晚舟已經睡著了。
阿柳正在點香,看到南宮丞驚了一跳,南宮丞對她噓了一聲,她便識趣的出去了。
南宮丞緩緩走到床邊,床上的小女人憨憨熟睡,白皙的面板吹彈可破,湊近了甚至可以看到皮下幽藍的筋脈和表面細嫩的淡色絨毛。
她呼吸沉沉而有序,娟秀的眉心時而舒展,時而微微蹙起,似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南宮丞伸出食指,輕輕撫在她眉心,試圖將她的噩夢熨平。
但她十分驚覺,觸到她的一瞬,她就醒了。
“你怎麼又來了!”
睡著了是個寶寶,醒了是個悍婦。
“來睡覺啊。”
某人死皮賴臉就躺進熱被窩,帶進的涼氣讓白晚舟打了個寒噤,她舉起小手就將他往外推,“我說的話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嗎?”
“聽進去了,你的顧慮也解決了。”
白晚舟一頭霧水,“我的顧慮?我有什麼顧慮?”
“趙姑娘確實於我有救命之恩,但我對她除了感激,沒有半絲男女之情,你誤會了。”南宮丞認真的解釋。
該死,死男人認真的樣子怎麼那麼好看。
白晚舟失神片刻,才將自己的思緒拉回,“是你誤會了,你對她不管是什麼情緒,都不會是我的顧慮,我們結束了,南宮丞。”
南宮丞淡淡一笑,“當初要死要活嫁我的人是你,婚後作天作地引我注意的也是你,現在主意一變,就要把我像個破鞋一腳蹬開,你看我有那麼好打發的嗎?”
這、這、這像是那個桀驁冷酷不可一世的淮王說出來的話嗎?
“趙烈很喜歡趙姑娘,我想給他倆牽個紅線,你說我這安排怎麼樣?趙姑娘後半生有靠,趙烈抱得美人歸,我也能一直照料到他們夫婦,一舉三得!是不是聰明極了?”
白晚舟白眼狂翻,聰明個鬼,分明是自作聰明。
趙芷若可不像是嫁他一個屬下就會滿足的女人。
但她也不想過多討論這個話題,她現在給自己和南宮丞的定位就是比陌生人眼熟一點,她不該關心他的任何事。
“我說你真的可以走了,我要睡了!”
她很認真很生氣的道。
南宮丞卻已經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怎麼推都像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白晚舟氣不打一處來,對他狠狠踹了一腳,腳卻被他捏住,輕輕在腳底板一搔。
白晚舟怕癢,頓時咯咯直笑,一邊笑,一邊怒道,“鬆開!”
表情一時糾結極了。
某人還是閉著眼睛,“再踹再撓。”
“你不走我當然要踹你。”
“我是不會走的,你再踹我就要喊人了。”
……他夜闖離婚少婦的閨房,他還要喊人?
有天理沒天理了!
白晚舟鬧夠了,也確實累了,實在沒力氣跟他耗,只得躺到另一頭,抓起床頭針線簍子裡的剪刀亮了亮,“睡歸睡,不許動手動腳!膽敢冒犯我,我戳你!”
“戳漏了也是你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