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英眉凝蹙,滿眼都是不解,“你不信我?”
白晚舟伸手抱住他,將臉埋在他懷中,就像從前那樣,“我信你,但就像我不想讓自己為你改變一樣,我也不希望你為我做這麼殘忍的改變。你有你的世界,我沒權利剝奪你的一切。”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淚水溼潤了他的胸膛,可是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南宮丞悠悠起身,將她眼角淚水輕輕抹去,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吻,“不管你信不信,你認為對我很重要的那些,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白晚舟正待開口,他又咬住她的唇瓣,將她的話吞入口中,“別這麼著急回答,甚至不用回答。因為我堅如磐石,韌如蒲草,此念已種,非卿不娶。睡吧,明早我來找你。”
說完,他便一陣清風似的離開了,不著一絲痕跡,彷彿剛才只是一場綺夢一般。
白晚舟靜靜看著鳶紋龍繡的帳頂,久久不能平息。
“小舟昨夜沒睡好?”白秦蒼一大早看到白晚舟就道。
白晚舟撲了撲眼角,“我看起來很挫嗎?”
“何止是挫,你兩隻眼睛就像被人捶過一樣。”裴馭也道,“你昨晚出去做賊被人打了?”
白晚舟白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南宮丞一直不說話,卻靜靜的剝了兩個煮雞蛋遞給她,“把眼睛滾滾。”
白晚舟訕訕的接過雞蛋,心不在焉的對著眼窩滾了起來。
“咦,你看起來也沒比她精神到哪裡去啊,你倆一起去做賊了嗎?”裴馭嗅到一絲姦情的味道,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阿丞,你可不能這麼貪心啊,家裡有個趙姑娘,又在這裡調戲我的小舟。”
南宮丞挑眉,“你的小舟?她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你們和離之後,她可就是大家的了,喜歡她的人都可以自由追求。”裴馭笑容嘻嘻,眼神卻也堅定鋒利。
南宮丞對他淡哂,“那你可要收起這麼份心了,以免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你把她弄丟了的,怎麼,棄如敝履的人現在又要撿回去嗎?她可不是一件你想扔就扔想撿就撿的玩物。”
“她當然不是玩物,她會重新成為我的女人。”
裴馭霍的一下站起身,目光嗜血,“南宮丞,她不適合皇室,你不要害她傷心兩次。”
南宮丞眸色淡淡,“我會保護她。”
“說得輕巧,你只有一雙眼睛,她只要做你的女人一天,就有無數支暗箭指著她,你保護得過來嗎?”
“不牢你操心。”
“南宮丞!”
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白秦蒼頭痛,兩個男人為他妹妹打架,他幫誰也不是,帶著紅岄悄悄溜了。
賴嬤嬤也給楠兒和阿朗使眼色腳底抹油了。
其他丫鬟下人哪敢再滯留,紛紛也遁了。
膳堂只剩下三個事主。
白晚舟倒像個沒事人一般,滾完雞蛋,大口喝粥,大口吃包子。
吃飽喝足,背起藥箱看也不看這兩個,頭也不回的上班去了。
她昨晚想了一夜也沒想出什麼頭緒,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男人什麼的,都是過往,工作才是硬道理!
女主都走了,兩個男人也懵了,裴馭拔腳就往外追去,“小舟,我送你。”
南宮丞倒沒有趕熱鬧,只是對阿朗招了招手,“準備馬車,送我進宮。”
阿朗應命,低聲道,“沉船的事有下落了,屬下派的人打撈出船板,發現有幾塊船板是朽木,就是那幾塊板被江水打散,才會導致沉船。”
南宮丞眸色深誨,“還有別的線索嗎?”
阿朗點點頭,“那船是元通錢莊的。”
南宮丞冷笑兩聲,“老大啊,也就只會弄這些伎倆了。兄弟一場,我從不曾做過任何傷他的事,他卻幾次三番想謀我性命,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