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蒼看著眼神篤定,一副不住下來誓不罷休模樣的南宮丞,為難道,“王爺,不是我不待見你,只是你的身份著實不適合到我府裡借宿,畢竟你和小舟和離了,你這樣小舟出去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說是這麼說,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到白秦蒼此刻臉上大寫著三個字,不待見!
南宮丞毫不在意,“不會的,我會讓大理寺加強風紀巡邏,誰敢在背後亂嚼舌根,通通關進大牢。”
白秦蒼:……
裴馭扔了一串鑰匙給南宮丞,“你不就是找地兒借住麼,去我府裡,整個裴府二十四進院子,隨你住,你想住哪個住哪個,輪著住都行。”
“裴府離大理寺那麼遠,不方便。”
什麼鳥藉口,白侯府豈不是離大理寺更遠?
“王爺,真的不合適。”白秦蒼態度強硬起來。
南宮丞嘆口氣,“那我只能帶紅岄去住客棧了,白侯爺也知道,她就住在長淮閣偏院,她那小院也在翻修。”
白秦蒼眼睛一直,“紅岄也來?”
南宮丞點點頭,“我一個人叨擾白侯爺已經夠麻煩,還要帶個人確實不合適。”
“我想了想,我一個山賊講究這些作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王爺帶紅岄一起過來吧,我會給你們一人安排一個小院。”
白晚舟:……
裴馭:……
就這樣,南宮丞也駐紮進白侯府。
府裡一下多了這麼多主子,下人都不夠用了,白秦蒼便找人牙子新買進十多個手腳伶俐的丫頭小廝,一一分配到各個院裡伺候。
白晚舟想著剛買進來的人不立規矩不成,楠兒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擔不起管教重任,便跟南宮丞把賴嬤嬤借過來了,賴嬤嬤一來,阿朗也跟著跑過來。
一時間,白侯府人丁興旺熱鬧非凡,每天都熱烘烘的一大桌人吃飯。
白晚舟早出晚歸,日日去醫館上班,這天因一個急性腸胃炎病人掛針弄晚了,就讓丁香先回家了,自己一個人守到天黑才關上門。
平時裴馭和南宮丞都會搶著來接她,好死不死的今日是裴馭母親忌日,他回裴府主持祭祀去了,南宮丞也被晉文帝急召進宮談事,至於白秦蒼,呵呵,自打紅岄搬進白侯府,眼裡已經沒有她這個老妹兒了。
白晚舟只得自己走回去,大路比較遠,抄近道穿過一條阡陌巷的話,可以少走不少路。
阡陌巷是居民巷,左右有數十戶居民小院。
正值萬家燈火,家家點著油燈,很有煙火氣,時不時的還有一陣陣飯香飄出來,勾得白晚舟哈喇子直流。
快走出小巷之際,只見一戶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那馬車寬大華麗,幾乎把小巷塞滿,和兩旁素樸的居民小院格格不入。
白晚舟不由好奇,上前看了兩眼,並沒有在馬車上發現主人身份的蛛絲馬跡,想著大概是這戶人家的有錢親戚來串門兒了。
正轉身欲離開,忽然發現車把式上掛著的燈籠上,隱隱是一個“端”字。
端王府的馬車怎麼會在這裡!
白晚舟一陣狐疑。
院門虛掩,正好還留著一道縫,她悄悄走近朝裡看去,只見院內燈火通明,依稀傳出一陣陣歡聲笑語。
幾道身影攢動,細看,是一個矇眼的高大男人在追逐四五個妙齡小僮玩鬧。
那幾個小僮各個唇紅齒白,穿著豔麗,長得比姑娘還漂亮,舉止輕佻,處處透露妖嬈之態,對那高大男人勾著手指,“爺,來呀,來追我們呀!”
男人一邊亂撲一邊喘著粗氣道,“小騷蹄子,別叫爺捉住你,等會兒扔床上撕爛!”
“咯咯咯……”小僮們脆脆的笑出聲,越發騷媚入骨。
高大男人眉眼被蒙起來,燈光忽明忽暗,但白晚舟還是認出來,那是一個熟悉的輪廓,熟悉的聲音!
她驚得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跑開了。
她幾乎是一路跑回白侯府的,到門口時仍驚魂未定,視覺神經還殘留著方才看到的淫糜畫面,久久不能平息。
正想進門時,忽見門口徘徊著一個面容焦灼的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