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王也沒聽懂什麼是抗體,只是非常沮喪。
七弟夫婦直面接觸那麼多病人,都好好的回來了,大嫂也沒事,偏他無用,染上了這個病,醉兒大抵對他失望極了吧?
白晚舟見他神色悽愴,憂思重重,不利於病情恢復,便給他加了一劑安定,他很快就睡著了。
給桑王治病的時候,晉文帝並不認為白晚舟真能治好他,出於對天花的恐懼,要求白晚舟也在桑王府隔離。
如今她治好了那麼多病例,也解釋了只要科學防護規範操作,是不會把病毒帶出來的,晉文帝准許她每天上門診療,晚上回淮王府歇息。
畢竟,晉文帝也知道白晚舟是不可能願意在穎王府住下的。後宮那麼多妃子,他還不知道女人之間那點小心思了。
水掛完,白晚舟背起藥箱就徑直往外走去,穎王還睡著,楚醉雲不用演戲了,連一句辛苦都吝於開口。
白晚舟覺得這樣甚好,省得還得跟她敷衍,累!
剛出門,迎面碰到慶王府的人,來給穎王送藥的。
白晚舟好氣又好笑,這慶王妃,可真是做戲做全套啊,西洋鏡都戳穿了,還能繼續演下去,這心理素質,果然是玩政治的。
慶王府的馬車旁,停了另一輛馬車,白晚舟也沒在意,經過時,裡面卻抄出一隻手,直接把她撈了上去。
皇城腳下搶人,太誇張!
白晚舟張嘴正欲叫喊,耳畔卻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別叫,是我。”
“鳥……你怎麼跑這來了?”
怎麼跑到這裡?穎王府離淮王府七八里路,靠她那兩條小短腿,走到猴年馬月才到家?
“路過!”
白晚舟咂咂嘴,“那還真是巧啊!宮裡的人忒不靠譜,光給我送過來,也不給我安排車馬回去。”
“六哥情況如何?”
“不樂觀。”
“不樂觀是什麼意思?”
“治癒率最多百分之五十吧,有一半機率會死。”
“這麼嚴重?”
“煩不煩,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白晚舟睏倦得很,頭倚在轎壁上假寐。
南宮丞陰下臉,雖說穎王對他一直有誤會,但畢竟是手足,他怎忍心看兄弟如此英年早逝。
搖醒了白晚舟,“你多用些心呢?”
白晚舟睜開雙眼,怒目圓瞪,“南宮丞,你說話能不能講講良心?胡街那麼多病人,我哪個沒用心被你看到了?”
南宮丞舔了舔唇,“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希望六哥死。”
“你自己也說了,生死有命,你不希望就有用了嗎?”鳥人,婆婆媽媽起來忒討人厭,“再說,他就算真死了,最該愧疚的該是他老婆,誰讓她拖這麼多天不來找我,難不成我自己貼上去給人治病,我還沒那麼賤吧?”
南宮丞知道自己怎麼說都不佔理,只是心頭那份鬱結排解不開,難受得緊。
馬車內空間逼仄,車子又搖搖晃晃,兩人時不時被晃得撞在一起,南宮丞突得一把攬住了白晚舟,將她緊緊抱住。
白晚舟條件反射的就用胳膊肘頂他,他也不退縮半分,只把頭埋在白晚舟單薄的肩膀上,“別動,讓我抱一會,我心裡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