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看著她倔強的後腦勺,玩味著她的話,她心如明鏡,從前果然是裝傻。
“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我又是如何確定是他的?”
白晚舟搖頭,“知道又能如何?你能滿了我的意休了我?”
“也許我會良心發現。”
白晚舟眼睛一亮,“道來。”
南宮丞指了指街邊的元通錢莊,“虎符丟失的謠言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刺殺你的刺客身上,也有這家錢莊的銀票。而這家錢莊,是慶王妃孃家表弟開的。”
白晚舟朝錢莊看去,五間聯排門市,上下兩層,已經是酉時,裡面依然燈火通明,生意做得很大。
她記得慶王妃孃家門楣並不高,父親不過是個御史,可慶王妃常年在貴婦圈子裡長袖善舞,原來是有錢撐腰。
南宮丞微眯雙眼,“慶王是長子,母妃貴為貴妃,外祖是權傾朝野的當朝丞相,又有王氏孃家強大的財力支撐,這些年黨羽盤結,如蜘蛛結網,他對儲君之位勢在必得。”
“所以作為嫡子的你,就成了他奪儲之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南宮丞笑了笑,“母后這些年一直病著,我外祖家也把兵權全部交出,他並未把我放在眼裡,只是這次我西疆告捷,才讓他有了危機感,再加上現在母后復權,想必他接下來的動作會更多。”
“那你好人做到底,在他有動作之前,趕緊把我休了,我可不想再當炮灰。”
南宮丞邪魅一笑,“你覺得可能嗎?”
“你剛才不是說會良心發現?”
“我說的是也許,很抱歉,我沒有良心。”
“你……無恥!”
白晚舟氣得肺都要炸了,一秒都不想跟這個潑皮多待,一到淮王府門口就自己跳下馬,一個沒跳準,還摔了個狗吃屎,如此也沒停留,爬起來瘸著腿就往輕舟閣跑去。
楠兒看到白晚舟一臉一身的傷,淚珠子又是止不住的掉,“我的小姐啊,您最近是不是衝了什麼神仙,怎麼趟趟都帶傷回來?”
白晚舟也想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哪尊神,才會淪落得這麼慘。
給賴嬤嬤治傷的藥還剩下不少,白晚舟拿出來給自己處理了傷口,板凳還沒坐熱,阿朗又火燒火燎的跑來了,“王妃,賴嬤嬤不好,還請您去一趟。”
白晚舟摔了板凳,“我這是欠了誰的。”
阿朗不敢說,他也覺得王妃太慘了。
到了小院,還沒進屋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腐臭味,走近看,賴嬤嬤的臉色也灰敗不堪,幾乎沒了生氣。
白晚舟皺眉,這不科學啊。
明明已經恢復了八成的傷口,她不在的這兩天,居然又高度腐爛了。
白晚舟看向南宮丞,南宮丞神色凝重,“人手我都換過了,沒有不靠譜的人。”
“這不可能。我的藥不會有問題,傷口只會越長越好,不會如此反覆。”
南宮丞也被賴嬤嬤這反覆的病情弄得心力交瘁,“那到底怎麼回事?”
白晚舟深呼一口氣,也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