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
手拄權杖的老嫗從旁側一道門戶出來，滿面皺紋的臉龐隱有激動和不解之色。
姜芷妍跟在後面，粉面桃頰，羞澀地朝鐘延看了眼。
鍾延瞬間明白，肯定是被發現非完璧之身了。
眾人目光匯去，老嫗賣了個關子，“妍兒你先說。”
“是。”少女施禮一圈，將自己登山觸發異象的詳細過程描述出來。
她是第一次登山，但本身比鍾延對神山更為了解，諸多感受和經歷大同小異，只在最後兩階遇到極大阻力，卻在較短的時間內一次性邁過。
聽完，眾人沉吟思索，黑袍老者總結道：“第一次登山相對容易些，對肉身和神識的要求，沒那麼難達到，反而是神魂，佔據主導作用，必須神魂夠強大，另外便是意志力，得抗住最後幾階的壓力……”
姜知妍沒有專門煉體，肉身強度是靠自然境界提升增漲的，原本才煉體一重的樣子，在異象和天劫的雙重淬鍊下，如今才達到煉體三重。
又議論了一刻鐘。
老嫗朝半空揮袖，邊道：“關鍵或許在這。”
只見大殿上空顯露虛幻畫面，一個一個光點亮起，形成了一個寶瓶。
鍾延卻是已經知道了，這是姜芷妍的本源道圖，不過寶瓶瓶口有個缺口，並未圓滿，所以準確的說並不算本源道圖，她如今金丹圓滿，竅穴數還是當初結丹時的九百九十二個。
老嫗道：“這是妍兒開闢的竅穴。”
眾人緊緊盯著半空，黑衣老者目露精芒，道：“你們看，這像不像簡化後的本源道圖？”
姜呈安點頭：“不錯，只差一個竅穴，便可形成本源道圖的輪廓！”
“……”鍾延想起第五尊，突然生出一種感覺，對方忽悠自己的地方不少。
灰衫老者狐疑：“本源道圖得合道境方可修煉，難不成築基便可開始連線雛形？”
鍾延裝傻充愣，不由得問：“敢問諸位前輩，何為本源道圖？”
黑袍老者開口解釋：“合道境的修煉方式，合道、大乘、渡劫，一直到仙帝，都是修本源和法則，本源道圖和法相便是表現形式……”
眾人看向姜芷妍，出聲詢問。
少女表情有些懵，眨了眨道：“我不知道，竅穴一個一個開闢，最後就成這樣了。
修士的竅穴連線在一起都是各種奇形怪狀的不規則圖案，只是我的看著整齊些，像個玉瓶。
當時我以為是巧合，並未覺得奇怪，不過那個缺口，我原本看著不舒服，想繼續開闢，卻怎麼也行不通，最後只能結丹了……”
眾人臉色古怪，有人道：“難不成真是巧合下形成的？”
老嫗問：“你可還記得當時開闢竅穴的具體順序？”
少女蹙眉想了想，點頭道：“應該記得。”
說著，她翻手取出紙筆，走到桌前開始描畫，一邊道：“我最先開闢的是眉心祖竅，然後是玄機大竅……”
畫著畫著。
一個個老怪物便發現了問題，姜呈安伸手點在紙上，道：“等會，這關衝竅旁邊有好幾個小竅和一大片隱竅，你為何捨近求遠，去開闢這個隱竅？”
少女動作一頓，不由得嚥了下口水，顫著睫毛道：“這……我不太記得了，感覺應該開闢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