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
姜世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俏臉扭曲變形，已是香汗淋漓，髮絲都黏在臉頰上。
鍾延掃視周圍，一個個姜族人都默不作聲，猶豫少許開口道：“你不往前，只會消耗體力，身心疲憊，無以為繼。”
姜世宴艱難出聲：“我……動不了……”
她轉動眼珠盯著腳下，想試著往前挪步，卻發現雙腿跟嵌入到山裡一樣，紋絲不動。
又過了半刻鐘，依舊在原地。
鍾延心中無語，突然想起她先前說的話，眨眨眼，板著臉嘴角露出冷笑：“這就是古仙族的天驕？垃圾！”
“……”一道道目光齊刷刷聚焦到鍾延臉上。
“你……”姜世宴臉轉不了，連眼睛都只能盯著地面，被汗水浸溼，朦朦朧朧。
鍾延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冷笑連連，“我說錯了？金丹八層，浪費多少資源，結果站在原地不動裝可憐，極品廢物，要是我，直接撞豆腐自殺！”
眾人：“……”
鍾延：“再瞧瞧你現在的熊樣，小丑一般，要臉蛋沒臉蛋，要屁股沒屁股，若不是姓姜，仙子？我呸！”
“你去死！”姜世宴低吼一聲，身型一晃，腳步往前挪了點，卻不自知，想努力偏頭看卻轉不動。
眾人對視，面面相覷，這也行？
鍾延嗤笑：“喲，惱羞成怒了？被戳到痛處了？那陳長青金丹七層都將你打敗了，還姜家天驕，可笑！”
“對了，聽說你在仙姿榜六百多名，不會是找天機閣走後門排的吧？”
“別說走後門，正常排，換成我都得找天機閣抹掉，簡直笑掉大牙！”
“你不會是晚上躲在被子裡偷樂吧？”
“哈哈哈……”
鍾延猖狂大笑。
卻見玉階上水珠啪嗒啪嗒往下掉，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姜世宴扭曲的面龐漲紅得發紫，微弱的聲音帶著哭腔：“你，你……”
氣到說不出話來，就想轉身看看鐘延的嘴臉，然後又往前挪了點。
眾人眼睛發亮。
鍾延親身經歷過，知道這個時候的姜世宴腦子處於混沌狀態，思維模糊，繼續大聲道：“安前輩，這樣的垃圾貨色就是米蟲，浪費資源，不如將她給我，我正好缺個通房丫鬟，端茶倒水，她應該做得來。”
姜呈安嘴角抽搐：“可以，賞給你當丫鬟，專倒夜壺洗腳水！”
姜家族長姜昌年開口：“姜世宴，你太讓我們失望了，家族供養培養你花了多少資源，如今需要你的時候，你卻這般敷衍了事，一階而已，哎……”
先前送出甲衣的婦人：“廢物！白瞎我寶衣，枉我對你報有希望！”
姜星海搖頭：“嘖嘖，確實沒用，若是我只差一階，死也死到上面去！”
姜玲瓏暗自憋笑，嘴上卻冷笑道：“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姜家人，傳出去丟盡姜家臉面！”
一個個都開始語言攻擊，從失望到訓斥，再到嘲諷、詆譭、謾罵，越來越難聽。
鍾延心中啞然失笑，這群老傢伙罵起人來，還真不是蓋的。
但眾人的眼神卻越來越亮，因為姜世宴已經挪到九百六十九階面前了。
姜呈安傳音：“傲天，你怎知這法子有用？”
鍾延笑著傳音回道：“先前傳音鼓勵她，聽她言語似乎特別在意別人的看法，既然前輩們的經驗效果不大，我便想著反過來刺激試試，沒曾想還真可以。”
姜呈安傳音眾人：“不要停，罵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