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延默然，這是事實。
最低階的無道紋築基丹市場統一價兩千枚下品靈石，有道紋的更貴，內門弟子也要辛苦積攢多年。
陽泉坊市的韓九平資質不比霍東來差，到了坊市後收入高些，還是在他的支援下，築基成功，如今也才築基三層。
而有岳父大人幫忙的霍東來已破入後期，徹底拉開了距離。
“當時我很矛盾，與施靈真接觸過幾次，也聽了些傳聞，這女人心狠手辣，我怕她真會做出‘得不到就毀掉’的事，傷害二哥……”
頓了下，周芸繼續道：“我當時也有些賭氣衝動的成分，便給二哥留了信，走了。”
鍾延心中嘆了一聲，問：“所以是你自己走的？有沒有遇到過追殺、襲擊之類的事？”
周芸搖頭：“沒有，我自己一個人又去了雲夢沼澤，遭遇到築基妖獸，本來就思緒亂，心情不好，便絕望想一死了之，是一個神秘人出現救了我……”
“她帶我出了雲夢沼澤，收我為徒，悉心教導，一路遊歷到南部荊城，送我進了芒碭山，在深處開闢了個洞府，佈下困陣，傳我功法，留下許多資源，讓我好好修行……直到去年結丹成功，才破陣出來。”
鍾延靜靜聽完，目光閃了閃問：“神秘人？你沒用融靈丹直接結丹？”
周芸道：“師尊是個女的，一直戴著麵皮，沒見過真容，她給我留了一枚四道紋融靈丹。”
頓了下，她搖著頭繼續道：“現在回想，師尊當時應該是築基圓滿境，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自己用。”
還有這種好事……鍾延感覺裡面透著古怪，“她沒跟你交代什麼話，要求你做什麼？”
周芸：“沒有，聯絡方式都沒有，只說日後有緣會相見，我和師尊在一起總共不到一年時間。”
鍾延蹙眉沉吟，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他與施靈真確認過，五峰，準確地說，是施靈真親近之人，比如其父施良修，並沒有插手施靈真個人感情的事，不會去對周芸的魂牌動手腳。
雖然沒有搜魂，但那種情況施靈真說不得慌，直言可以搜魂驗證。
鍾延便以為義妹遭遇意外隕落。
眼下，周芸活著，那必然另有其人故意將她的魂牌弄碎。
答案呼之欲出——神秘師尊。
能自由出入火雲宗百事殿，築基圓滿境，顯然是宗門內部長老級別的人物。
卻是不知其目的。
周芸在兄長臉上看了看，道：“大哥，你覺得有何不妥嗎？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師尊對我很好，看不出絲毫惡意。”
鍾延搖頭笑道：“這是你的造化。”
又道：“你的魂牌碎了你知道嗎？當時東來並未收到你的留信。”
周芸默了下道：“施靈真做的吧……算了，過去了。”
鍾延：“可有去看看東來？”
周芸一臉釋然，笑道：“看了，我先在荊城見到了小霍擎，之後又去了躺雲夢沼澤，在外圍見到了二哥，知道他現在過的很好便知足了。”
鍾延伸手在她肩膀上按了按：“今後有何打算？”
以她和霍東來、施靈真三人之間的複雜關係，以後恐怕是很難走到一起了。
“大哥不歡迎我啊？”
周芸笑了笑，道：“我脫離宗門這麼多年，現在是自由身，暫時沒什麼打算。”
沒有任何訊息脫離宗門超過五年，宗門會自動銷掉弟子籍。
鍾延道：“那便留下來，以後這就是你的家。”
“必須的！大哥，說說你吧，變化不比我小！你遮掩氣息的方法好厲害，我都看不透，還是用了什麼寶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