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節接縫！"盛瑤的呼喊聲被次聲波震得支離破碎。
她手中的陶瓷手槍連續點射，鎢芯彈在集裝箱內壁反彈出詭異的折線，將第二名殺手眼眶裡的夜視儀打成碎片。
那些飛濺的光學元件在半空突然自燃，映出第三名殺手戰術靴底正在充能的鐳射切割器。
鄔凌後撤步撞進盛瑤懷裡，兩人後背緊貼著冰涼的集裝箱鋼板。
他染血的手指在全息投影中劃出克萊因瓶的莫比烏斯環，奈米雲突然開始逆時針旋轉，將四周的電磁場扭曲成肉眼可見的螺旋波紋。
"閉眼！"他扯下戰術腰帶上的電磁脈衝手雷。
當幽藍色電弧在集裝箱內炸開時，那些流淌著液態金屬的仿生義肢同時發出尖銳的蜂鳴，五名殺手像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般抽搐著撞在一起。
盛瑤鎖骨下的晶片突然投射出環狀光帶，量子座標在兩人腳下交織成發光的逃生通道。
鄔凌拽著她從集裝箱裂縫滑出，身後傳來金屬解體的轟鳴——被超載的電磁場撕碎的殺手殘骸正在奈米雲中重組，那些流淌的液態金屬像有了生命般追逐著他們的腳印。
"往碼頭三區跑！"鄔凌的軍靴踏碎積水中的發光彈殼。
他扯下冒煙的戰術背心扔向追兵，背心裡藏著的石墨烯電池在接觸到液態金屬的瞬間發生鏈式反應，將柏油路面熔化成冒著氣泡的銀色沼澤。
盛瑤的珍珠耳釘在狂奔中高頻震顫，當第七次共振波掃過集裝箱群時，她突然拽著鄔凌急轉彎衝進堆垛機的陰影。
兩人蜷縮在生鏽的龍門吊操作室裡，看著五名殺手從他們頭頂的鋼樑掠過，那些閃著普魯士藍冷光的電子目鏡裡，倒映著被故意引向廢棄船塢的誘導訊號。
"呼吸頻率。"鄔凌用染血的手指在盛瑤掌心畫著斐波那契數列的螺旋線。
他耳廓貼在冰涼的金屬牆面上，聽見殺手的戰術靴底傳來1.618秒間隔的規律震動——這是仿生義肢在電磁干擾下自動校準的致命破綻。
當追兵的影子被船塢探照燈拉長時，鄔凌突然踹開操作室鐵門。
生鏽的鉸鏈斷裂聲驚動了最末尾的殺手，但對方轉身的速度正好卡在黃金分割點上。
盛瑤的陶瓷手槍在這一瞬間吐出火舌，鎢芯彈穿透電子目鏡的防護罩，在液態金屬顱骨裡炸開成絢麗的電弧煙花。
剩下的四名殺手呈菱形陣型包抄而來，他們的呼吸頻率突然同步，次聲波武器充能的滴答聲在船塢形成詭異的共鳴。
鄔凌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認出這是二戰時期德軍潛艇部隊的狼群戰術變種。
"下潛！"他抱著盛瑤躍入渾濁的海水。
頭頂傳來鋼樑被次聲波撕裂的尖嘯，二十米外的貨輪螺旋槳突然開始瘋狂旋轉，被聲波共振啟用的推進器將整片海域攪成沸騰的漩渦。
四名殺手的熱成像目鏡在接觸到海水的瞬間過載，仿生關節裡的精密軸承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鄔凌的****割開海底電纜的橡膠外皮，380伏電壓順著海水湧入殺手們的神經系統。
那些抽搐的機械義肢在幽暗的海底亮起錯亂的故障燈，像一群溺水的電子水母。
盛瑤鎖骨下的晶片突然發出翡翠色的熒光，指引著他們遊向生鏽的沉船殘骸——那裡藏著三年前鄔凌執行"破冰者"任務時埋設的應急裝備。
兩小時後，濱海路23號安全屋。
盛瑤用鑷子夾起從殺手殘骸上取下的仿生關節，手術燈下的鈦合金軸承內側，赫然蝕刻著微縮版的黨衛軍骷髏標誌。"這些液態金屬的分子排列..."她的電子顯微鏡鏡頭裡，奈米級的銀白色顆粒正在自動修復著彈孔，"和納粹鍾計劃的檔案記錄完全吻合。"
鄔凌站在全息沙盤前，染血的繃帶下滲出暗金色的奈米修復液。
他手指輕揮，南極大陸的投影突然裂開一道冰隙，量子座標指向冰層下若隱若現的梯形建築群。"三年前我們在新施瓦本基地找到的冷凍艙，"他的指尖劃過全息影像中閃爍的紅點，"那些穿著四十年代制服的...實驗體。"
安全屋的防彈玻璃突然泛起漣漪般的波紋，遠處港口的探照燈掃過天台，在牆面上投下類似潛艇潛望鏡的光斑。
盛瑤的珍珠耳釘毫無徵兆地裂成兩半，掉出的微型儲存晶片上，德文花體字正在滲出血色的量子編碼。
"他們來了。"鄔凌按下沙盤下的自毀按鈕，抓起裝著仿生關節樣本的鉛盒。
當安全屋的合金牆壁開始坍縮時，他看見窗外飄落的雪片中，有六邊形冰晶正在組成熟悉的斐波那契螺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