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鎮香檳的氣泡還未完全消散，軍用運輸機引擎的轟鳴已經撕裂了加勒比海的夜空。
鄔凌將戰術平板倒扣在磁懸浮導航臺上，那些酒液繪製的圖騰正在與駕駛艙全息地圖重合。
"百慕大三角區東南象限，1978年北約測繪空白區。"盛瑤裹著防凍作戰服，指甲劃過透明面罩上凝結的冰晶，"但軍用衛星二十秒前傳回的熱成像顯示，那裡有座冷戰時期的導彈發射井。"
奈米機器人血液在鄔凌指間凝結成微型定位器，他將其嵌入盛瑤的護目鏡支架："所以我們需要驗證，是幽靈基地從海底浮出，還是有人用全息投影在玩魔術——把防爆手電調成頻閃模式。"
當運輸機降落在座標海域時，鏽蝕的導彈井口如同巨獸獠牙刺破海面。
盛瑤正要開啟潛水艙門，突然按住腰間震動的情報分析儀："等等！
這些附著在井壁的藤壺...排列方式像不像筆記本第三頁的共振矩陣？"
他們誰也沒料到這個發現會引爆井底的聲波武器。
鄔凌在失重墜落的瞬間甩出碳纖維抓鉤，二十七個奈米機器人同時展開緩衝氣墊。
盛瑤的防凍劑噴霧罐在撞擊中裂開，淡藍色凝膠迅速凍結了湧上來的武裝無人機。
"九點鐘方向通風管！"鄔凌扯斷兩根發光的纖維管纏在手腕上，管中流淌的淡藍液體與慶功宴那晚看到的臂章滲出物如出一轍。
盛瑤的戰術靴剛踩上鏽蝕鐵梯，整段金屬廊橋突然像被無形巨手揉皺的錫紙般坍縮。
五名戴著蛇鱗紋面罩的襲擊者從暗處現身時，鄔凌正用盛瑤的唇印奈米膜複製門禁系統。
子彈擦過他用來當盾牌的液氮罐，飛濺的低溫霧氣讓最近的襲擊者面罩瞬間結霜爆裂——那張佈滿電子刺青的臉分明是三個月前死於空難的某國武器專家。
"他們的防護服接縫處有電磁脈衝殘留！"盛瑤突然拽著鄔凌撲向堆滿老式磁帶的檔案架，兩枚智慧子彈在穿透鋼製書架後詭異地懸停在半空。
她受傷的腳踝卡在變形的金屬網格里，卻死死攥著那管快耗盡的防凍劑："用C12到E7區段的共振頻率！"
鄔凌瞬間領悟，將奈米機器人血液注入通風管道。
整個基地突然響起二戰時期的潛艇警報聲，那些襲擊者像被無形鎖鏈禁錮般僵在原地。
盛瑤趁機將最後兩滴防凍劑彈進通風口，淡藍色冰晶順著武裝分子的呼吸面罩急速蔓延。
當最後一個襲擊者化作冰雕時，鄔凌注意到他脖頸處未完全凍結的蛇形紋身在微微抽搐。
那絕不是普通電子刺青，更像是某種活體裝置在面板下游走。
盛瑤掰開襲擊者僵直的手指，發現其戰術手套內側用隱形墨水寫著兩組矛盾座標——正是他們來時路上破解的南極磁暴資料點。
"幫我拍張全景。"盛瑤把帶攝像功能的唇膏拋給鄔凌，自己卻將發熱的戰術平板貼向冰雕面罩。
當平板溫度感應區亮起時，那些看似雜亂的冰裂紋突然組成了筆記本圖騰的區域性輪廓——與他們從慶功宴現場帶出來的燃燒臂章完全契合。
運輸機殘骸突然傳來金屬疲勞的哀鳴，鄔凌抱起盛瑤躍向正在滲出淡藍液體的通風井。
在失速下墜的黑暗中，他腕錶投射出的拓撲分析圖突然開始自動修正，那些原本代表陷阱的紅點正以某種古老的戰陣佇列移動，就像有看不見的指揮官在重組這座幽靈基地的每一塊磚石。
通風井的金屬內壁泛著深海魚鱗般的幽藍冷光，鄔凌的戰術腕錶在墜落過程中撞出蛛網裂紋。
盛瑤的防凍作戰服擦過管壁時濺起一串橙紅火花，那些看似鏽蝕的氧化層竟藏著微型電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