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的火花中，他瞥見某份電子地圖上的紅色標記點——十七個光斑正在沿長江航道緩緩移動。
當盛瑤帶著戰術手套衝進來時，正看見鄔凌將某個冒著煙的儲存晶片按在操作檯水冷管上。
蒸騰的霧氣裡，他沾滿碳粉的手指正在全息鍵盤上快速敲擊，那些破碎的程式碼投影在防爆玻璃上，像是某種詭異的現代藝術展。
“他們的資料鏈比我們快了十二個小時。”鄔凌的聲音像是從生鏽的輸料管道里擠出來的，指尖劃過某個正在分解的3d模型，“看這個艦載雷達的盲區模擬——用的是我上週剛作廢的第三版測試引數。”
盛瑤突然舉起戰術手套，發光的纖維正在勾勒出倉庫頂棚的鋼架結構。
“四分鐘後這裡會塌，”她的髮梢被電磁干擾吹得豎起來，“但我覺得你更在意那個。”
順著她顫抖的指尖，鄔凌看見倒計時歸零的全息模型突然開始重組。
當那個熟悉的海岸線輪廓在資料流中浮現時，他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操作檯邊緣的防彈塗層裡——那是他親手設計的南部戰區電子沙盤初始版本，此刻正被染成鮮血般的暗紅色。
當防彈塗層碎屑簌簌落進袖口時，鄔凌的瞳孔突然收縮成危險的針尖狀。
他扯開戰術背心暗袋，三枚鎢鋼彈丸叮噹落在操作檯上——正是上週海軍裝備部送來測試的新型破甲彈芯。
“幫我盯住頂棚承重梁。”他抓起彈丸塞進盛瑤的戰術手套，指尖劃過她掌心時留下兩橫一豎的觸壓密碼。
盛瑤轉身時馬尾掃過他的戰術目鏡，那些飛舞的髮絲在臭氧中繃得筆直，像某種天然的電磁探測陣列。
當第一個黑衣守衛撞碎防爆玻璃衝進來時，鄔凌正用軍刀削開伺服器散熱格柵。
飛濺的鋁屑在電磁場中劃出詭異的拋物線，精準落進守衛夜視儀的散熱孔。
慘叫聲中，鄔凌蹬著操作檯躍起，戰術靴後跟重重磕在懸吊全息投影儀的鋼索卡扣上。
三百公斤重的投影儀轟然墜落，把第二個守衛連同他攜帶的聲波武器砸成扭曲的金屬餅。
鄔凌落地時順勢滾進冷卻液洩漏區，沾滿乙二醇的掌心在防靜電地板上擦出幽藍電弧。
“還剩九臺伺服器。”他對著手腕戰術手錶低吼，喉結擦過某道鐳射警戒線時激起刺鼻的焦糊味。
突然響起的***充能聲讓他後頸汗毛倒豎——是改良型雙頻***，這種武器會在接觸人體瞬間釋放足以癱瘓大象的電流。
鄔凌猛地扯下嵌著石墨烯散熱板的外牆殘片，金屬斷面折射的月光恰好照亮偷襲者戰術頭盔的呼吸閥。
當紫色電弧撕裂空氣的瞬間，他像擲鐵餅運動員般旋身甩出殘片，飛旋的金屬精準切斷***揹帶的承重織帶。
武器墜地的悶響中，鄔凌的軍靴已經碾上偷襲者喉結。
“告訴你們老闆，”他扯下對方戰術面罩，露出那張曾在國防大學監控錄影裡出現的臉，“把自毀程式密碼改成圓周率後九位，是種幼稚的挑釁。”
當第七個守衛被倒下的伺服器機架困住時，倉庫頂棚突然傳來金屬疲勞的哀鳴。
鄔凌抬頭看見盛瑤像靈貓般掛在鋼樑上，她手中的鎢鋼彈丸正卡在承重結構的應力集中點——正是他剛才用觸壓密碼指示的位置。
“三分鐘！”盛瑤的喊聲混著鋼索崩斷的脆響。
她甩出的戰術手套精準落在操作檯的紅外感應區，啟用了某臺尚未被摧毀的終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