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揭開真相的帷幕，迎接全新的挑戰

鄔凌的戰術靴陷進半寸深的灰白色砂礫裡，北斗吊墜在防彈背心的夾層中持續發燙。他摘下夜視儀仰頭望去——這座通體漆黑的建築表面佈滿蜂窩狀孔洞，每個六邊形孔隙裡都滲出淡紫色熒光物質，像極了敦煌星圖裡那些被標註的暗物質星雲。右腿脛骨傳來鈍痛，被變異生物撕開的防護服裂縫裡滲著血珠。他摸出止血繃帶時，戰術腰帶側面的輻射檢測儀突然發出蜂鳴。那些熒光物質在儀器表面投射出不斷跳動的β射線數值，最終定格在足以讓正常人臟器衰竭的劑量。“果然需要特殊基因序列。”鄔凌撕開密封袋裡的抗輻射注射劑，針頭扎進頸動脈時想起三天前在實驗室看到的DNA圖譜。變異生物的唾液樣本里含有某種逆轉錄酶，此刻正在他血管裡改寫白細胞結構。當第七枚彈殼從***退膛口彈出時，建築正門的兩塊菱形金屬板突然向兩側滑開。湧出的氣流卷著銀色塵霧，在探照燈下顯露出懸浮的奈米級金屬顆粒。鄔凌將防毒面具的過濾閥擰緊兩檔，****的刀刃反射出門內交錯的血色鐳射束。他蹲身觀察三秒，發現鐳射網呈現北斗七星的位移規律。當第二束鐳射從天樞位掃過時，他猛地向前滾翻，奈米纖維作戰服擦著灼熱射線掠過。後腰傳來布料焦糊的氣味，但更麻煩的是突然下陷的地磚——六塊方形地磚同時縮排牆體，露出底下泛著藍光的尖刺叢林。鄔凌單手撐住正在閉合的牆體接縫，左手抽出腰帶裡的伸縮鉤爪。鎢鋼鉤爪釘入五米外的石柱時，那些劇毒尖刺已經刺穿他飄落的面罩碎片。蕩過陷阱區的瞬間，他瞥見尖刺表面凝結的墨綠色黏液，正是導致三號勘探隊全身神經麻痺的毒素。“還剩二十米。”他盯著戰術腕錶上自動繪製的三維地圖，冷汗順著脊椎滑進腰帶。當腳尖觸碰到中央祭壇的青銅紋飾時，整座建築突然發生十五度傾斜，那些原本靜止的鐳射束開始呈螺旋狀收束。鄔凌後撤半步踩中了某個凸起的獸首浮雕。祭壇下方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頭頂四十噸重的隕鐵穹頂開始緩緩下沉。他撲向右側立柱時，左肩作戰服被飛旋的鋸齒刀片劃開，血珠濺在刻滿楔形文字的石壁上。這些血珠突然沿著文字凹槽流動起來，匯成某種獻祭圖譜的瞬間，西北角的暗門悄然開啟。鄔凌忍痛扯出急救包裡的凝血海綿，卻聽到背後傳來巨石滾動的轟響——直徑三米的玄武岩滾石正沿著傾斜的通道加速衝來。他衝刺時踢飛兩個青銅燈臺，金屬撞擊聲在密閉空間裡震得耳膜生疼。滾石碾碎燈臺的剎那，鄔凌看到了通風管道的網格蓋。三發點射擊碎固定栓，他躍起抓住管道邊緣的瞬間，滾石帶著火星擦過靴底，將鈦合金水壺壓成薄片。管道內的換氣系統噴出零下二十度的冷風，戰術手套表面瞬間結滿冰晶。鄔凌用牙齒咬開微型氧氣罐，在逐漸模糊的視線裡爬過三個檢修口。當通風管道盡頭透出幽藍光芒時，他撞開鏽蝕的柵格門，摔進個佈滿電子裝置的環形空間。防彈面罩的顯示屏突然亮起輻射警告，但真正讓鄔凌瞳孔收縮的，是中央控制檯上那個北斗形狀的凹槽。凹槽邊緣的星宿標記與他頸間吊墜完全吻合，而控制檯表面凝結的冰霜裡，封存著某種類似人類腦幹的生物組織。他撐著控制檯邊緣起身時，****突然被強磁場吸在金屬表面。吊墜的灼熱感達到頂點，那些原本沉寂的電子螢幕同時亮起，顯示出他再熟悉不過的星圖——正是七十二小時前從變異生物顱骨裡提取的記憶資料。鄔凌的手指懸在北斗吊墜上方三厘米處，戰術手套的纖維層與凹槽邊緣的星宿標記產生靜電反應。他注意到凹槽底部蝕刻著類似二進位制程式碼的凸點，十六組雙星標記恰好對應著三天前破譯的基因鎖序列。"三進位制排列。"他扯開止血繃帶纏住左肩傷口，右手食指沿著天權星位置順時針按壓三圈。控制檯內部傳來齒輪咬合的震顫，冰封的生物組織突然滲出淡金色液體，在凹槽裡形成不斷變形的拓撲結構。戰術腕錶的全息投影自動調出記憶資料庫，鄔凌用牙齒咬住微型手電筒，光束掃過控制檯側面六邊形介面時，突然想起變異生物腹腔裡的晶體共振器。他從急救包抽出兩根止血鉗，將其中一根彎折成三十度夾角插入介面。當第二根止血鉗觸碰到隱藏的電容板時，整個環形空間驟然陷入黑暗。鄔凌的後背緊貼金屬牆面，聽見電子裝置重啟的嗡鳴聲裡混雜著某種古老的機械語言。顯示屏重新亮起的瞬間，他看見自己三天前在實驗室輸入的軍事防禦程式碼，正在與外星文字進行幾何級數換算。"原來密碼是我們自己的導彈軌道演算法。"他扯下吊墜按進凹槽，隕鐵材質的北斗七星與生物組織釋放的液體產生化學反應。穹頂傳來液壓裝置解除鎖定的聲響，血色鐳射束如同退潮般縮回牆體縫隙。輻射檢測儀的蜂鳴聲戛然而止，鄔凌的****從強磁場中墜落。他快速瀏覽控制檯浮現的立體星圖，發現十七處閃爍的座標點與半年前失蹤的勘探隊行動軌跡完全重合。當指尖觸碰到某個類地行星的投影時，整座建築的蜂窩狀孔洞同時噴出高壓氣體，那些熒光物質在空氣中凝結成量子計算機的雛形。鄔凌的瞳孔映出瀑布般重新整理的資料流，作戰服內建的記錄儀開始自動儲存海量資訊。他認出其中某個能量轉換公式，正是上週軍科院未能攻克的定向能武器瓶頸。隨著更多軍事技術資料解壓完成，他太陽穴突突跳動——這些超越現代科技三百年的理論模型，正在他大腦中自動構建成視覺化作戰方案。建築外傳來直升機槳葉的呼嘯聲時，鄔凌已經用電磁脈衝手雷銷燬了生物組織。他將資料晶片藏進北斗吊墜的暗格，轉身撞見破門而入的盛瑤。女記者的防輻射面罩佈滿裂痕，攝像機鏡頭卻穩穩對準他染血的作戰服。"三號機位準備就緒！"盛瑤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身後十二名特種兵正在建立臨時防線。鄔凌看見她戰術背心上的彈孔擦痕，伸手將人拽到掩體後方："誰允許你跟來輻射區的？""觀眾需要真相。"盛瑤的睫毛掛著冰晶，鏡頭轉向正在融化的量子計算機，"而且你需要見證者。"她的備用儲存卡滑進鄔凌掌心，上面貼著兩人第一次聯手破解軍事謊言的日期標籤。七天後，東海軍事基地。鄔凌的軍靴踏上全息投影臺的瞬間，四十七**事觀察員的呼吸聲同時停滯。他背後的環形螢幕正在分解外星科技的核心演算法，粒子重組武器的模擬演示讓前排將軍們攥碎了茶杯。"定向能護盾的能耗降低76%。"鄔凌點選戰術平板，防護罩生成器的虛擬影像吞沒了整個演習場。當模擬核彈在淡藍色光膜上撞成煙花時，觀禮臺爆發的掌聲震落了穹頂的積雪。盛瑤的攝像機鏡頭穿過沸騰的人群，聚焦在鄔凌解開領口紐扣的右手。那個北斗吊墜在強光照射下泛著冷輝，與螢幕裡的星圖產生奇妙共振。她想起昨夜實驗室裡，鄔凌用三分鐘就修正了她追蹤半年的軍備漏洞資料，指尖還殘留著他書寫公式時的溫度。慶功宴的香檳塔折射著水晶吊燈的光芒時，鄔凌在洗手間鏡框後發現了異常。他假裝整理軍功章，用腕錶掃描鏡面鍍層——某個加密頻段的電磁訊號正在持續傳送定位資料。宴會廳傳來的《勝利進行曲》突然變得刺耳，他注視著盥洗臺排水口閃過的金屬反光，那是他今早親自拆除的第十七個竊聽器殘骸。機場跑道的探照燈刺破雲層時，鄔凌在專機舷梯上停頓了半秒。他摸到口袋裡盛瑤偷塞的紙條，展開看見兩行熟悉的字跡："柏林軍事展的咖啡機壞了，記得賠我新的。"背面用顯影藥水寫著未破譯的摩爾斯電碼——這是他們約定的危險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