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測試……”她聲音發顫地指著沙盤邊緣泛紅的區域,“這是諾曼底登陸前被廢棄的第三套方案!”
十二面體矩陣突然分裂成十二塊戰術面板,每塊都顯示著不同時代的經典戰役推演。
鄔凌的匕首突然被吸向刻著他軍籍編號的銘牌,當鋒刃刺入鏽跡的瞬間,整個空間響起蒸汽輪機啟動的轟鳴。
“歡迎來到戰爭迴廊。”機械音說的居然是帶靜電雜音的四川方言。
鄔凌的防毒面具突然自動彈開,撥出的白霧在空氣中凝結成1942年中途島海戰的陣型圖。
他軍裝左肩滲出的熒光血液突然逆流,在領口繡出普魯士總參謀部的鷹徽紋樣。
盛瑤的直播彈幕突然全部清空,手機攝像頭自動對焦在青銅齒輪的齧合處。
當焦距鎖定在0.618的黃金分割點時,那些懸浮的血晶碎屑突然排列成三維的馬其諾防線結構圖。
“原來如此。”鄔凌用帶血的手指劃過戰術面板,中途島海戰的航母座標突然替換成他們此刻所在的經緯度,“你們把軍事遺產藏在歷史戰役的修正節點裡。”他的作戰靴重重踏在沙盤上的突出部戰役方位,鞋底防滑紋與戰壕剖面圖完美契合。
空間邊緣的紫光突然收縮成將星肩章的形狀,盛瑤的防護服溫度計顯示數值跳轉到1914年8月的柏林氣溫。
當她的直播手機自動播放《戰艦波將金號》默片時,鄔凌突然扯斷戰術背心的石墨烯加熱片導線。
“第七套反誘導協議!”他對著空氣大喊,被扯斷的導線在量子云團中重組為恩尼格瑪密碼機的轉子結構。
盛瑤條件反射地念出螢幕上閃過的摩爾斯電碼,當最後一個短音節落地時,所有戰術面板突然翻轉成鏡面。
鏡中倒映的鄔凌穿著不同時代的軍裝,從拿破崙近衛軍的雙角帽到數字化作戰頭盔。
盛瑤的瞳孔突然收縮——每個映象的領口都繡著相同的鷹徽,而最現代的版本分明是鄔凌母校的校徽圖騰。
“資格認證透過。”機械音切換成帶彈殼碰撞聲的俄語。
青銅齒輪突然咬合住盛瑤的直播手機,將兩千萬觀眾的資料流量轉化為實體化的知識洪流。
鄔凌感覺太陽穴突突跳動,諾曼底登陸的氣象報告與彈道導彈軌跡方程正在神經突觸間重組。
當最後一個齒輪停止轉動時,盛瑤發現自己的戰地記者證背面浮現出克勞塞維茨的指紋。
鄔凌的匕首已經與銘牌融為一體,鋒刃上跳動著從冷兵器到鐳射武器的演化圖譜。
空間開始崩塌成雪破圖時,鄔凌拽著盛瑤衝向突然出現的科考站應急門。
他們撞出門外的瞬間,十二面體矩陣在身後爆炸成冷戰時期間諜衛星的殘骸雨。
冰原上圍堵的敵軍裝甲車突然集體熄火,車載雷達螢幕全部顯示著1945年柏林戰役的傷亡數字。
當鄔凌舉起融合了鷹徽匕首的右手時,最近處的T 90坦克炮塔突然轉向自己人的偵察機。
“撤退!”敵方指揮官對著加密頻道嘶吼,聲音裡混著恩尼格瑪密碼機破譯時的雜音,“他穿著七種時代的軍裝!”
盛瑤的直播訊號突然恢復,鏡頭自動捕捉到鄔凌瞳孔裡旋轉的戰術星圖。
當北極光掠過他肩頭的熒光鷹徽時,全球軍事論壇同時刷出了消失七十年的某戰略研究所徽章。
三個月後的授勳典禮上,鄔凌在鎂光燈中摸到軍裝內袋的冰涼硬物。
盛瑤正幫他調整綬帶時,突然發現各國記者鏡頭反光裡都藏著相同的銜尾蛇圖騰。
他們相擁瞬間,防彈玻璃外的雲層隱約組成了DNA螺旋狀的戰術推演圖。
回到研究所的深夜,鄔凌從染血的作戰靴夾層摸出個青銅隨身碟。
當他將鷹徽匕首插入讀取口時,螢幕上突然跳出一封畫素組成的信——那是用十九世紀普魯士密文寫的五個漢字:
新的挑戰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