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料到，”他摘下眼鏡擦拭，露出眼角罕見的笑紋，“是有人連闖七道安檢門送來的鐵證。”
盛瑤突然踮腳環住他的脖頸，髮間茉莉香蓋過了硝煙味。
她感覺到鄔凌的後背瞬間繃緊——這位能用引力波引數當密碼的軍事專家，耳垂竟泛起可疑的緋色。
三架巡邏無人機適時亮起探照燈，將他們的剪影投射在穹頂防護網上，引得媒體區快門聲此起彼伏。
“咳，消防管道里的原始圖紙……”趙警官擠過人群，警用外骨骼還掛著通風管道的塵網。
他驚愕地看著盛瑤光腳踩在鄔凌鋥亮的軍靴上，手裡檢測儀突然發出蜂鳴：“等等！盛記者身上怎麼有奈米蟲的殘留訊號？”
鄔凌攬著盛瑤的腰肢轉了個身，鐳射盾牌折射出的稜光恰巧籠罩兩人。
他指尖彈出一枚微型磁暴裝置，盛瑤耳後的機械蛇卵殘骸頓時化作青煙。
“下次建議先洗手再碰證物。”他說著將盛瑤的安全繩釦在自己腰帶上，動作自然得彷彿演練過千百遍。
展館東側突然亮起十二道鐳射光柱，各國軍徽在穹頂交織成璀璨星圖。
北約代表團的人工智慧翻譯官突然宕機，因為鄔凌用六國語言同時回應了二十七份合作邀約。
當他切換成古希臘語引用《伯羅奔尼撒戰爭史》時，法國軍工巨頭的手寫板竟自動生成七種加密方案。
“貴國的量子糾纏通訊……”德國代表剛開口就被全息沙盤的變化吸引——鄔凌隨手調整的引數，竟完美復現了他們秘密研發的磁軌炮雛形。
白髮蒼蒼的老將軍突然摘下勳章拍在展臺：“這枚鐵十字勳章，換三小時技術研討！”
盛瑤看著被各國代表團團團圍住的鄔凌，悄悄撿起他掉落的設計圖殘頁。
泛黃的紙張邊緣印著咖啡漬，某處演算公式被改成卡通兔子——正是她上週在鄔凌辦公室打翻拿鐵時的手筆。
當她抬頭，發現鄔凌正隔著人群對她眨眼，全息投影在他身後拼出“21:07”的暗號時間。
慶功宴的香檳塔映著量子鍾藍光時，鄔凌卻躲在露臺檢修通風管道。
他腕錶投射的加密頻段裡，盛瑤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傳來：“李主編電腦裡的軍港佈防圖……”
“是陳博士故意洩露的錯誤引數。”鄔凌用鐳射筆在管道內壁刻下新座標，“驕傲的人最適合當誘餌。”他忽然側身，一片玫瑰花瓣擦著耳際釘入金屬壁——盛瑤提著裙襬從消防滑竿躍下，髮間還沾著慶功宴的綵帶。
他們並排坐在管道檢修架上，看著窗外無人機群組成“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鐳射字樣。
盛瑤晃著腳上新換的軍靴，鞋跟處某國領事塞的監聽器正播放著宴會廳圓舞曲。
“真不去跳支舞？”她故意踩響金屬網格，“那位穿紅裙的瑞典武官看了你十七次。”
鄔凌的軍用平板突然亮起紅光，特殊頻段的加密資訊讓管道里的溫度驟降三度。
他快速瀏覽著螢幕上的星際座標圖，直到盛瑤的指尖撫平他眉間褶皺。
“指揮權。”他忽然開口，喉結在量子鍾藍光下滾動，“比奈米蟲可怕千倍的東西要來了。”
宴會廳突然爆發歡呼，某國代表醉醺醺地撞進露臺。
鄔凌瞬間將盛瑤推進陰影，鐳射袖釦在牆面折射出兩人依偎的幻象。
當喝彩聲漸息，他的軍靴已經踩碎了三枚來自不同勢力的奈米竊聽器，鞋印紋路恰好拼出下屆軍事展會的經緯度座標。
（鋪墊懸念的結尾）
回到公寓時，鄔凌的加密郵箱跳出七顆紅星標識。
他站在淋浴間任由冷水沖刷，防水鏡面浮現的摩斯密碼在蒸汽中扭曲成猙獰模樣。
盛瑤擦拭頭髮的動作突然停頓——她看見鄔凌用溼發在鏡面寫下的星際座標，正是三小時前自己破譯的軍港佈防圖錯誤引數。
窗外的巡邏無人機開始更換紫外觀測模式，鄔凌腕錶的警報聲與量子鐘的午夜報時完美重合。
他轉身時已經恢復平靜，唯獨軍裝第二顆紐扣的磨損痕跡比晨光更刺眼——那是三年前多國聯合軍演時，某位陣亡戰友最後觸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