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凌反手將盛瑤拽到身後，****在掌心轉出半道銀弧。
黑色藤蔓的震顫頻率與戰術終端溫度示數同步攀升，凝結在軍靴底的冰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往左上角移動。"鄔凌用下巴示意十五點鐘方向的通風口，那裡有半截斷裂的合金梯垂掛在艙頂，"這些金屬植物對熱能敏感。"
盛瑤的指甲幾乎掐進他小臂肌肉裡："它們好像...在呼吸？"隨著話音落下，距離最近的藤蔓突然噴出淡紫色煙霧，戰術面罩的防毒警報立即閃爍紅光。
鄔凌扯下防毒面具扣在女友臉上，順勢將人推向生鏽的合金梯。
軍靴蹬牆借力的瞬間，三根藤蔓如同鋼鞭抽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金屬地面頓時裂開蛛網狀凹痕。
"抓緊！"鄔凌單手拽著鏽跡斑斑的梯子，另一隻手接住跌落的揹包。
盛瑤的登山靴堪堪踩住橫樑，下方藤蔓群突然集體收縮，數以百計的鋸齒葉片在艙室中央聚合成球狀物。
戰術終端發出刺耳蜂鳴，鄔凌瞥見溫度計顯示八十攝氏度的剎那，抱著盛瑤縱身躍入通風管道。
爆炸氣浪掀飛了兩人身後兩米長的鐵梯，紫色火焰順著管道內壁舔舐而過。
"這是古代生物兵器。"鄔凌用軍刀撬開第二層防護門時，戰術手電照亮了刻在門框上的放射性標識，"剛才的藤蔓應該屬於某種自毀機制。"
盛瑤的攝像機鏡頭掃過滿地熒光苔蘚："七點鐘方向有齒輪組。"她突然按住鄔凌準備觸碰轉盤的手，"等等！
這個壓力閥的樣式...是反向承重結構。"
兩人對視的瞬間，甬道深處傳來機括轉動的悶響。
鄔凌將盛瑤推進剛開啟的暗門，自己卻被突然下陷的地板困住右腿。
五支青銅弩箭擦著他戰術背心的陶瓷插板釘入石壁，箭尾還在高頻震顫。
"別動！"盛瑤從暗格裡抽出備用登山繩，"你左後方三米有承重柱。"她將繩釦甩過去的動作牽動舊傷，冷汗順著髮梢滴在夜視儀鏡片上。
鄔凌藉著繩索拉力滾進安全區時，戰術褲已被地面突刺劃開三道裂口。
他扯出急救包裡的止血凝膠扔給盛瑤，目光鎖定石室中央的青銅鼎："這鼎耳方向與星圖不符。"
盛瑤突然抓住他手腕："看鼎足！"三隻獸首的瞳孔正隨著他們的移動軌跡緩緩轉動。
當鄔凌用匕首挑開第三片獸鱗時，整座石室突然傾斜四十五度，露出隱藏在壁畫後的滑道。
這次墜落持續了十三秒。
鄔凌在落地瞬間用戰術揹包緩衝，卻聽見身後傳來骨頭錯位的脆響。
盛瑤單膝跪在溼滑的玄武岩地面，作戰褲右腿迅速洇開深色水漬——那是從鐘乳石滴落的強酸性液體。
"你走。"盛瑤把訊號彈塞進他戰術背心口袋，沾滿泥漿的臉在冷光棒映照下異常蒼白，"西南角有水流聲，我揹包裡還有兩節備用電池。"
鄔凌的指節在防毒面具邊緣捏出青白。
他快速清點裝備：三枚燃燒棒、半壺淨水、裝有加密晶片的戰術終端。
當第二波酸液從頭頂鐘乳石滴落時，他扯開盛瑤的褲管注射鎮痛劑。
"原地建立防禦圈。"鄔凌將燃燒棒擺成等邊三角形，幽藍火焰立即在酸液灘形成隔離帶，"每十分鐘傳送一次定位訊號。"他最後檢查女友的脈搏頻率，轉身躍進暗河翻湧的水道。
防水戰術表顯示四十七分鐘後，鄔凌在佈滿放電水母的溶洞深處發現了青銅齒輪群。
當他用軍刀卡住主傳動軸時，整座遺蹟傳來山崩般的轟鳴——這是機關核心停轉的徵兆。
返回途中，戰術手電掃過某處坍塌的拱門。
鄔凌的瞳孔突然收縮：在長滿發光菌類的斷牆殘垣間，半截刻著楔形文字的碑石正泛著詭異的磷光。
鄔凌的戰術手套擦過碑面，熒光苔蘚在楔形文字溝壑間簌簌掉落。
防水手電筒的光圈裡，七個重複出現的象形符號讓他想起《孫子兵法》殘卷中記載的雁形陣——這是古代戰車部隊特有的穿插戰術標記。
"三短兩長..."他用匕首尖沿著文字走向划動，突然發現第七列符號的凹陷處殘留著硝石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