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芯殘片在鄔凌掌心融化成三滴水珠，沿著掌紋滲進戰術腕錶的金屬外殼。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慶功宴散場後懸浮車拖曳的藍光劃破雪夜，"北緯37°02'，西經153°21'"的座標在視網膜上燒灼出淡青色的重影。
"馬裡亞納海溝東側火山脊。"盛瑤把熱咖啡放在資料臺上，全息投影將她睫毛的陰影投在太平洋三維地圖上，"去年海底地震後，那裡新隆起的地熱噴口剛好能藏下一艘小型潛艇。"
鄔凌用軍刀挑開勳章綬帶夾層，半片冰晶在刀尖折射出稜形光斑："十二面體腳印的汽化溫度是89.2℃，信使的唇語是古北歐語'赫瓦格密爾泉'——神話中通往冥界的冰泉。"
防彈玻璃突然傳來蜂鳴，兩架黑色旋翼機撕開電子雪幕。
盛瑤按住他整理裝備箱的手，戰術手套上的溫度感測纖維泛起漣漪："十二國代表裡至少有七家軍用衛星在追蹤這個座標。"
"所以才需要記者小姐的獨家掩護。"鄔凌把偽裝成攝像槍的聲波***塞進她揹包，暗格裡冰鎬的鈦合金刃口閃過寒光。
當運輸機引擎在軍用機場轟鳴時，盛瑤扯下他領口第二顆紐扣，微型追蹤器的紅光在她虎口一閃而逝。
平流層的極光在舷窗流淌成液態翡翠，鄔凌突然按住左臂。
戰術手錶的內建指南針正在瘋狂旋轉，機艙照明燈管發出垂死般的滋滋聲。
他撞開應急艙門的瞬間，十二道EMP脈衝波擦著直升機尾翼炸開，氣浪將整片雲層染成病態的橘紅色。
冰川裂縫像巨獸獠牙刺破月光，鄔凌蹬著冰壁翻身躍下。
熱感應目鏡裡浮現出七個猩紅人影，他們的雪地作戰服在零下40℃蒸騰著反常熱氣。
領隊者槍托上的冰層突然龜裂，鄔凌甩出的冰鎬勾住突擊步槍扳機，子彈在冰塔間撞出蛛網狀音爆。
當第三個襲擊者踩中他佈置的冰錐陷阱，鄔凌終於看清他們防毒面具濾芯上的暗紋——三小時前慶功宴玻璃上的圖騰正隨著呼吸頻率明滅。
他故意露出右肋破綻，誘使對方頭目撲來時，藏在袖口的聲波***突然震碎冰層。
塌陷的雪洞將五名敵人吞進深淵，剩下兩人轉身逃向冰海時，戰術靴後跟突然爆開藍色電弧。
鄔凌踩著還在抽搐的俘虜胸膛，軍刀挑開對方右臂的恆溫裝置。
微型注射孔裡殘留的神經抑制劑讓他瞳孔驟縮——這些根本不是活人，而是靠生物電流維持的類人兵器。
冰原盡頭傳來破冰船的汽笛，他望著俘虜突然融化的虹膜，某種比馬裡亞納海溝更深的陰影漫上脊背。
鄔凌的戰術靴踩碎冰碴，蹲下身用匕首挑開俘虜的作戰服領口。
暗紅色能量導管在皮下規律跳動，後頸處的微型介面還殘留著液態氮冷凝的痕跡。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五角大樓看到的實驗報告——美軍第七代仿生戰士的能源核心就藏在第三肋間隙。
雪原盡頭傳來破冰船第二次汽笛聲時，最後兩名敵人突然同時抽搐。
他們頭盔裡的瞳孔像融化的玻璃珠般塌陷，作戰服表面騰起詭異的藍紫色電弧。
鄔凌抓起盛瑤準備的電磁脈衝手雷，精準投入兩人中間炸開的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