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裝箱縫隙透進的天光在鄔凌臉上切割出明暗分界線，他盯著戰術平板上靜止的紅點。
海軍基地地下指揮所的3D建模圖正在生成，盛瑤直播畫面裡那個戴戒指的側臉被擷取放大——東海艦隊參謀部副部長周延鶴，三小時前剛在軍報頭條發表過《近海防禦體系升級報告》。
“北斗七星圖騰在海軍戰略圖出現七次。”鄔凌將加密晶片插入耳後介面，視網膜投影立即鋪開十七個作戰沙盤，“每次都在裝備採購節點。”
地下指揮所的通風管道結構突然在投影裡閃爍紅光，他抓起戰術平板衝向軍用吉普。
車載人工智慧自動調出三小時前的監控記錄：周延鶴的勤務兵在碼頭倉庫接收過印有榮洋集團標誌的冷鏈箱。
吉普車撞開雨幕駛入海軍基地時，鄔凌的指紋已經覆蓋了七道安檢系統。
地下三層的防核門前，兩名衛兵突然橫槍阻攔：“周副部長命令，今日禁止非作戰人員進入。”
“那就請周副部長親自解釋。”鄔凌將戰術平板拍在防彈玻璃上，螢幕裡是榮洋集團走私潛艇零件的鐵證，“或者我們讓盛記者的兩千萬粉絲評判？”
指揮中心的穹頂螢幕正播放著艦隊演習畫面，周延鶴整理軍帽的手停頓半秒，戒指上的北斗七星倒映在電子沙盤裡。
鄔凌徑直走向標註著「電磁脈衝武器試驗場」的座標點，突然抓住參謀遞來的咖啡杯——杯底殘留著與榮洋集團冷鏈箱相同的生物防腐劑。
“三號預案啟動！”周延鶴的暴喝讓十二塊戰術螢幕同時黑屏。
鄔凌後撤步躲開***的藍色電弧，袖口甩出的微型磁吸器啪地黏住天花板消防噴淋頭。
混著奈米熒光劑的人工降雨傾瀉而下，三個試圖銷燬硬碟的技術員袖口全都泛出榮洋集團特供潤滑油的幽藍光澤。
“你漏算了海風。”鄔凌抹掉臉上的熒光水漬，指揮中心通風系統突然逆向增壓，二十八個隱藏的洩密檔案袋從排風口噴湧而出。
周延鶴伸手摸向警報按鈕的瞬間，戰術平板自動播放出他昨晚與境外情報商的加密通話——盛瑤提前植入的聲紋分析程式正在剝離變聲器的偽裝。
海軍憲兵的皮靴聲從走廊傳來時，鄔凌突然扯開軍裝露出綁滿感測器的心口：“電磁脈衝武器的圖紙在我心臟位置，引爆器連著海軍情報庫的主伺服器。”他盯著周延鶴抽搐的眼角，知道這個潛伏七年的鼴鼠終究捨不得價值三十億美金的核心技術。
當憲兵隊長的槍口頂住周延鶴後腦勺，鄔凌已經走出充滿汗臭與恐懼的指揮中心。
他解開軍裝第三顆紐扣，露出貼身存放的真正圖紙——其實是盛瑤手繪的《艦載機駕駛員頸椎保健操示意圖》。
深夜的港口燈塔將鄔凌的影子拉得很長，戰術平板突然收到特殊頻段的震動。
北斗七星圖騰在螢幕上詭異地重組為某種國際通用求救程式碼，而訊號源竟來自三小時前就被查封的榮洋集團地下實驗室。
他望著海平線上若隱若現的某國偵察艦輪廓，把解密晶片按進盛瑤送他的婚戒暗格——那裡藏著她冒險拍攝到的，周延鶴與某國武官握手時袖口閃過的六芒星紋身。
鄔凌的作戰靴碾過實驗室破碎的玻璃門，應急燈在走廊投下血紅色的光斑。
十二名特戰隊員的夜視鏡裡，通風管道殘留的電磁脈衝武器外殼正在滋滋冒著青煙。
“三分鐘前撤離。”狙擊手抹了把牆上的冷凝水，“製冷系統還在執行。”
戰術平板突然震動，榮洋集團實驗室的三維結構圖被紅色箭頭貫穿。
鄔凌盯著地下四層標註著「生物樣本庫」的區塊，突然抓起牆角的液氮罐砸向電梯控制面板——金屬變形的瞬間，隱藏的貨運通道在眾人左側轟然開啟。
地下三層的低溫讓槍械表面結滿白霜。
二十七個培養艙在藍光中整齊排列，艙體表面的六芒星標誌與周延鶴袖口紋身完全重合。
鄔凌的指尖劃過某個艙體的觀察窗，培養液裡漂浮的金屬晶片突然發出蜂鳴。
“電磁脈衝防護！”他猛踹倒三個培養艙形成三角掩體。
紫色電弧擦著戰術背心的石墨烯塗層炸開，三十米外的合金閘門正在緩緩升起。
爆破手甩出的磁軌炸藥吸附在閘門縫隙，衝擊波掀翻了兩個裝滿實驗資料的伺服器機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