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把刻著敵國軍徽的彈殼按進認證槽時，顯示屏突然跳出兩人在軍校畢業典禮上的合影。
“鄔專家！”耳麥裡炸響情報部長沙啞的聲音，全息投影將作戰指揮室的立體沙盤投射在潮溼的艙壁上，“你傳來的生物標記光譜和導彈引數完全匹配，中央智囊團已經鎖定敵國第七艦隊座標。”
鄔凌用軍靴碾碎腳邊的培養液試管，玻璃碎片在冷光下折射出菱形光斑。
他扯下戰術手套，將沾著盛瑤生物資訊素的指紋膜貼在控制面板：“對方在赤道海域佈置的電磁矩陣，需要配合潮汐資料進行反制……”
“立刻執行‘破曉’預案！”國防部長的全息影像突然切入通訊頻道，十二個作戰單位的實時動態在他身後鋪展成光網，“空軍特勤隊已在目標海域投放聲吶誘餌，三分鐘後啟動全頻段干擾。”
鄔凌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作戰服內襯的溫度調節系統發出過載警報。
他摸到後腰暗袋裡的加密隨身碟——裡面存著盛瑤臥底期間記錄的敵國海軍排程規律。
當他把隨身碟插入終端時，顯示屏突然亮起刺目的紅色三角，這是他們約定的最高危機訊號。
首都作戰指揮中心，三十六塊曲面屏同時重新整理資料流。
情報分析員抓起震動的紅色電話：“敵國兩艘核潛艇突然偏離既定航線！”他身後的三維投影沙盤上，代表敵艦的紅色光點正朝著本國領海逼近。
“啟動‘鏡面’防禦系統！”國防部長一拳砸在智慧指揮桌上，全息投影的海洋模型瞬間覆蓋整個大廳，“鄔專家提供的聲紋特徵庫載入完畢，反潛機編隊開始投放深水炸彈！”
鄔凌盯著量子終端跳動的資料流，突然抓起盛瑤的加密日記本。
當第七頁夾著的磁暴線圈設計圖掃過掃描器時，通訊頻段突然響起刺耳的干擾音。
他對著麥克風大喊：“立即關閉所有艦載雷達！對方在利用我們的電磁輻射定位……”
太平洋某處，三枚反潛導彈突然在敵國潛艇上方百米處炸開。
超空泡魚雷掀起的巨浪中，十二架隱形無人機從雲層俯衝而下，精準投下盛瑤設計的聲學***。
海面爆開的藍色電弧映照著倉皇轉向的敵艦輪廓。
七小時後，首都軍事新聞釋出廳。
鄔凌站在聚光燈下，右手指節還沾著地下基地的冷卻液結晶。
當國防部長將金色鷹徽別在他胸前時，攝影記者們瘋狂捕捉他作戰服上未清理乾淨的生物晶片殘渣。
“這不是我個人的勝利。”鄔凌舉起盛瑤的軍徽，全息投影在會場穹頂展開敵國海軍潰退的畫面，“當我們破解最後一個加密指令時，盛瑤上尉設計的拓撲模型正在……”
他忽然停頓，戰術手錶傳來熟悉的震動頻率——這是盛瑤甦醒後約定的安全訊號。
記者們順著他的視線轉頭，看到醫療兵推著輪椅出現在側門。
盛瑤蒼白的臉上戴著防輻射面罩，但露出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深夜的軍區總醫院，鄔凌的勳章在床頭櫃上泛著冷光。
他輕輕揭開盛瑤病號服領口，露出鎖骨下方新縫合的傷口。
“他們給我換了個人工心臟起搏器。”盛瑤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能同步接收你的戰術指令了。”
鄔凌從口袋摸出那枚刻著敵國軍徽的彈殼，卻發現盛瑤已經用奈米修復筆在上面刻了行小字——“下次換我掩護你”。
兩人交握的掌心裡，生物晶片的餘溫尚未散盡。
朝陽穿透病房防彈玻璃時，鄔凌站在全國軍事部署圖前接受授勳直播。
當總統將元帥杖放在他掌心時，某個被紅色光圈標註的海外基地突然在衛星圖上閃爍了兩下。
鄔凌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想起解密終端最後跳出的那串異常資料——那是比敵國艦隊座標更可怕的十六進位制程式碼。
授勳儀式結束後，鄔凌獨自站在軍械庫頂層。
他摩挲著盛瑤的軍徽，月光將影子拉長在寫滿機密代號的玻璃幕牆上。
三公里外的外交部大樓突然亮起應急燈，十二輛黑色轎車魚貫駛入地下通道，車尾揚起的落葉在夜空中劃出詭異的螺旋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