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凌踏出宴會廳的剎那，三輛黑色紅旗轎車已熄滅車燈停在銀杏樹下。
他屈指彈落肩章上的香檳泡沫，作戰服領口第二顆紐扣的缺失處露出半截鈦合金金鑰——那是三小時前從北約軍事觀察員腕錶裡順來的生物識別晶片。
“座標2217。”他鑽進後座時，車載導航自動跳轉到黃海某無人島礁的3D建模圖。
參謀部特製的防彈玻璃內側，凝結著七枚不同制式的彈孔痕跡。
盛瑤追到旋轉門時，夜空中最後一道航空指示燈正被雲層吞沒。
她握住發燙的珍珠項鍊，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釘突然傳出加密頻段的沙沙聲。
這是鄔凌用****在她首飾盒裡做的改裝，此刻卻播放著宴會廳尚未公開的渤海灣演習預案。
二百七十公里外的海面上，鄔凌正用鐳射筆劃開平板電腦的防窺膜。
全息投影在車頂交織成三維海圖，十七個標紅的光點沿著大陸架忽明忽暗。
當他指尖觸碰到某個閃爍的紫色三角時，車載電臺突然竄出法語加密頻段的雜音。
“前方兩公里進入聯合檢查區。”駕駛員突然切換俄語提醒。
鄔凌摸出印著某能源公司標誌的鈦合金名片盒，指縫間漏出的鐳射編碼悄然改寫著證件晶片資訊。
檢查站橫亙著三道不同制式的路障。
左側崗亭掛著某國際環保組織旗幟，右側則是聯合國觀察員的白底藍旗，正中荷槍實彈計程車兵臂章上卻印著某私人安保公司的禿鷲標誌。
鄔凌降下車窗的瞬間，十五架微型無人機從袖口滑落，在瀝青路面上拼出三個不同版本的電子通行證。
“例行檢查。”環保組織成員手持輻射探測儀逼近，袖口的*****卻對準了車載電腦。
鄔凌突然用牛津腔感嘆起珊瑚礁白化現象，左手看似隨意地搭在車門，實則用電磁脈衝燒燬了對方裝置裡的資料儲存卡。
當私人安保公司的槍管探進車窗時，鄔凌突然對著後視鏡露出恍然神色：“貴司上個月在葉門損失的AC 130J運輸機，尾翼編號是不是11 5732？”趁著對方愣神的剎那，他袖口的奈米刀片已悄無聲息地劃破了士兵的彈藥包揹帶。
破曉時分，衝鋒艇切開濃霧靠岸。
鄔凌踩著潮溼的礁石登上所謂“聯合科考站”，迷彩服上的鹽漬恰好掩蓋了肋下槍套的輪廓。
二十米高的觀測塔上，某國海警的雷達正在掃描海平面，但更讓他警惕的是三點鐘方向灌木叢裡若隱若現的狙擊鏡反光。
“鄔專家，這是近半年的水文資料。”科考組長遞來平板時，拇指在螢幕邊緣留下道汗漬。
鄔凌接過裝置的瞬間，指腹的仿生面板已讀取到對方指紋匹配的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外勤人員資料庫記錄。
他忽然指著某處潮汐資料輕笑：“去年臺風季的浪高記錄有問題。”趁著眾人圍觀的混亂，戰術手錶的震動提示彈出全息投影——盛瑤破譯的量子金鑰顯示，這座科考站的地下室裡藏著六臺未登記的水下聲吶陣列。
當隊友們忙著架設地質雷達時，鄔凌卻拎著冰鎬走向禁區警示牌。
紅白相間的鐵絲網上掛著六國語言的警告標語，但他注意到第三根水泥樁的鏽跡呈現不自然的放射性裂紋——這分明是高頻聲波武器造成的金屬疲勞。
“鄔老師！那裡是未排雷區！”新來的博士生尖叫著舉起探測儀，顯示屏上的紅點卻突然全部熄滅。
鄔凌頭也不回地揮揮手，軍靴精準踩在某個地雷的保險栓凹槽，藉著體重將撞針死死卡在臨界點。
四十米深的海溝剖面裸露在晨光中，鄔凌的冰鎬突然在某處岩層發出空響。
當他颳去表面的鈣質沉積物，五道平行排列的人造鑽探痕跡赫然顯現——這絕不是科考用的取樣孔徑，而是標準反艦導彈發射井的散熱槽規格。
海風送來觀測塔換崗的哨音，鄔凌將冰鎬倒插進巖縫作為標記。
轉身時，他狀似無意地踢落塊頁岩，碎石墜落的軌跡恰好擋住三百米外某個狙擊點的瞄準基線。
戰術眼鏡的增強現實介面裡，十七個移動熱源正從三個方向朝海溝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