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遲,這次祝你衝出最後一個考場。”陳向濤想了想,想到個聽起來能夠振奮林未遲心態的祝願詞。
林未遲點了點頭:“那我可得離開你們了。”
齊楊是晚上到的俱樂部,送了飯來。三個人一直等到十點鐘才離開。
晚上沒有小孩補課,有幾個林未遲的小迷弟跟著林未遲在俱樂部外面的空地裡學滑板。
齊楊處理完學員,在門口待了一會,和陳向濤抽完煙才轉身進俱樂部。
坐在前臺無聊的時候看見了壓在一堆白紙底下的資料。
齊楊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把這本資料放在這裡了,愣了愣。
不對,這本資料他沒必要放在這裡。
他拿出來翻開,從和答案解析寫得一模一樣的筆記上他看出來是林未遲的筆記。
林未遲的卷子上從來沒有過除了黑色墨跡筆的以外顏色的筆記,他把資料合上收好,又站出去看著踩在滑板上的林未遲。
“你今天不看書在外邊晃悠?”陳向濤已經點上第二支菸了,“真難得。”
陳向濤也看著在不遠處的林未遲,林未遲滑到他們身邊的時候眼神也有點驚訝。
齊楊抿了抿嘴,兜裡沒煙,問著陳向濤要了一支菸。
陳向濤眼裡的驚訝閃過,忙撐著一條腿掏出煙盒和打火機。
齊楊一直看著林未遲,彷彿要從林未遲的身上看出花來,桌上的資料和最近林未遲的大班制,還有來人有時間她就教,一天到晚都留在俱樂部裡。
把所有的時間全部壓在週末,週一到週五幹什麼?
齊楊一開始還在疑惑,現在卻彷彿隱約覺得,週一到週五,林未遲要把時間留給學習。
他很想開口問林未遲,耳畔的風帶著點點細雨,齊楊沒問出口,因為他感覺到了林未遲放在他腰上的手和杵在他後腰上的頭。
他嘆了口氣,放慢了速度。
等林未遲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自己的樓道口了,昏黃的路燈下齊楊一句話也沒說,眼神複雜。
林未遲裝懵,拉了拉外套笑了笑。
齊楊依舊沒說話,看著林未遲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
林未遲沒走遠,上到一樓和二樓的中間,透過樓道用磚砌成的洞往外看,看見齊楊推著車離開的背影。
齊楊太過隱忍,就算是心裡有疑惑也不會赤條條的開口質問,林未遲深知這一點。
林未遲想讓齊楊接受心理輔導,齊楊心裡再抗拒也會試著去,其實他心裡有忐忑,他很害怕被人赤裸裸的把自己咬著牙掩埋了很久的傷刨開,也很抗拒自己再想起那天的回憶。
沒有人會覺得把自己的傷痛擺在明面上供人分析是件開心的事情。
自從老陸的辦公室離開,他就開始睡不著,就算是掙扎到半夜睡著了也會夢見那天的事情,他以為自己已經在以前的夢境裡麻木了,就算夢見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
直到那天老陸和他談完之後。
夢裡楊果的臉變成了林未遲!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