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聽了就想跳腳。他感覺有點暈乎乎地,蕭月宜啊……你老爹實在太能折騰了吧!
他還是低估了左丞相大人的戰鬥力啊!!!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衝進勤政殿裡頭看看左丞相死了沒,不,是看看朝臣們在幹些啥,是不是都坐在地上跟著左丞相聯名上奏要求自己放了皇后。那個老狐狸肯定捨不得死,但問題是他這麼一鬧,他手底下的門生和下屬們再跟著鬧,整個大秦朝堂會變成什麼樣子……
就在皇帝抬腳往外奔的時候,這個膽大的太監再次跪到了皇帝腳邊上,攔住聖駕到:“皇上,您不用去了。此時勤政殿裡頭有楚大人攔著左丞相呢。”
拓跋弘的腳懸在半空裡落了下去:“你怎麼不早說!”害得他白擔心一場。
小內監跪著不言不語。
“不過楚達開……他能製得住丞相?”拓跋弘說著冷笑。
楚達開雖然是武將,但左丞相的威勢豈是一個將軍能壓住的?
勤政殿若是上演了左丞相撞柱子,楚將軍和一群臣子拼命攔著的戲碼……那豈不是更助長左丞相威風。
“勤政殿裡頭鬧得不成體統了麼?”拓跋弘已經能想象那種場面了。
“並沒有。”小內監如實道:“奴才方才在大殿外服侍,只看到楚將軍和左丞相說了幾句話,然後左丞相就不再撞柱子了。不過現在左丞相仍跪著,不肯起來。”
拓跋弘聽著有點驚愕。楚達開還挺能耐啊,輕鬆擺平了蕭鈺。
不管他是用什麼辦法擺平的,至少現在的勤政殿不會是亂作一團不堪入目的場景了。其實作為一個皇帝,拓跋弘真的怕左丞相鬧大了、鬧得不死不休,而他還不敢果斷地命人將左丞相拖出去了事。被臣子們目睹著,豈不是他這個皇帝無能,對丞相無可奈何麼!
若是換了人家權柄大的帝王,哪個丞相敢逆龍鱗地鬧騰!
拓跋弘再次坐了下來。他不準備去勤政殿看情況了,本就對左丞相無可奈何,這會子若還急急趕過去,讓人覺著他懼怕左丞相鬧出事來,豈不掉價?楚達開有法子暫時鎮住場面,那就讓他頂著。
不管有什麼事,等這邊的葉氏生完了再說吧。若能一舉得男,他正好去前朝昭告天下,到時候再和左丞相算賬。
外頭的皇帝和嬪妃們心緒各異,裡頭的柔弱女子卻在鬼門關前頭掙扎。
說不怕是假的,雖然御醫們信誓旦旦她這一胎養的順,不會有問題,但作為一個身材瘦弱、年歲不滿十七的嬌小少女,想從她肚子裡拔出來一個六七斤的嬰兒,那是何等艱辛的難關。
她從陣痛到羊水破,再到現在孩子堪堪露出來一半,已經過了大半個白日了,劇痛折磨得她心力交瘁。生頭胎是額外艱難的,那些生了許多個的婦人,產道已經很寬,孩子幾乎就是從肚子裡頭“咚”一下掉出來的,順暢得很。而若是頭胎、產婦自身又瘦小的,那就是處處卡著,怎麼也難出來。
而且,當初葉氏在皇后手底下養胎,蕭皇后日日命她進補,山珍海味地往她嘴裡灌。這麼幹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胎兒長得過大。
蕭皇后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胎兒大到沒法子順產,就只能舍母保子,這也是大秦朝歷代後宮裡頭常用的法子。葉氏知道這些,卻也不敢不吃。
好在老天眷顧,她肚裡的孩子沒大到生不下來,但也夠她受的。
從正午到黃昏,從黃昏到黑夜。葉繡心喊得嗓子都啞了,下邊也疼得麻木了。她費力抬起汗涔涔的面孔,徒勞地喘息著,問一旁的醫女道:“這是……什麼時辰了……”
外頭漆黑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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