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武王餘孽作祟、在宮中行刺的事,令拓跋弘日日不安。穆武王是先帝最愛的兒子,更是遺詔上的正統,若不是當初借蒙古的同盟,哪裡能快速除掉他。穆武王雖然死了,留下來的勢力卻不容小覷,想徹底清除還須費經年的功夫。
如此境況,拓跋弘生出了拉攏西梁王的心思。
靜妃出身大族,自然對朝政有所見地。聽靜妃提及西梁王世子,拓跋弘眼前一亮,笑道:“朕記起來了!十一王叔有三子,次子從軍,三子年幼,長子卻年少成名。那一年他做‘鳳凰臺’,雲州城內競相傳頌,竟有洛陽紙貴的盛況了!若不是他身為承襲爵位的世子不能參與科考,咱們大秦早出了個年少的狀元郎了。”
拓跋弘當眾誇讚西梁王世子,心裡則暗贊靜妃,雖說後宮不得干政,但所謂夫唱婦隨,有個見多識廣的女人陪在身邊,關鍵時刻還懂得輔佐,自是一大樂事。
果然陳王妃聽著面上漸露喜色,與靜妃閒談更是熱絡了。
冰禧是要持續三天的,這三天,皇室貴胄和朝臣們都會受邀進宮,這也是一年中外命婦們進宮參拜的最好機會。第一天眾人歡飲,直到黃昏時方才散去,靜妃安頓好車馬送外命婦們出宮,回頭就聽皇帝傳召,與她商議西梁王世子的事情。
靜妃微微鬆一口氣,好在走對了一步,幫著皇帝拉攏西梁王,多少能挽回華采女一事皇帝對她的不滿吧。
西梁王久居封地,鮮少到京城來,拓跋弘對這一家子也不是很熟,就知道那個小世子是個李白在世,很有天賦。
“都十四歲了,還沒有下定麼?”拓跋弘疑問:“這孩子莫不是個書呆子吧。”
靜妃淺笑道:“皇上差矣,臣妾幼年時與陳王妃交好,是看著小世子出生長大的。當初西梁王居在京城時,和輔國公周閣老的孫女指腹為婚,這本算不得什麼;後來這一對金童玉女漸漸長大,世子驚才絕豔,周姑娘美貌名動京城,兩家越看越對眼,就真的下了定。可天有不測風雲……”
靜妃未說完,拓跋弘已經恍然大悟:“哦!是周煒言的孫女啊!可惜了那孩子,前年出天花病死了。”又道:“這麼說西梁王世子自周姑娘死後就沒有再下定了?”
“也不是沒有。”靜妃嘆氣:“當年庶人拓跋紹橫行朝野,因與西梁王不睦,不是放出傳言道西梁王世子命硬克妻麼……”
拓跋弘聽著連連點頭,更生出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心裡越發地喜歡這位西梁王世子。他大手一揮,道:“朕的幼弟,皇族的世子,怎能被一個謀逆的庶人汙衊!冰禧三日,正好是個機會,明日就請西梁王世子進宮,滿場在座的貴女裡頭一定能挑個好的!”
到了第三日,西梁王夫婦就攜著世子一塊兒來了。
這位十四歲的少年生得俊朗秀美,若不是個頭矮些,真能把如今名滿京城的方尚書家裡的“玉面郎”給比下去。西梁王久居雲州,多年未曾踏入京城了,這小世子一露面,席間便隱有悸動。
那可是西梁王的世子啊!又才名遠播,容顏俊朗!
這就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富二代加官二代。
靜妃就瞧著在座的禮部尚書夫人和襄陽侯夫人的眼睛都亮了。這年頭,完美到這個地步的女婿打著燈籠難找。
而上首的皇帝也面露滿意之色。
靜妃雙手緊緊地攥了攥,終於起身親自給拓跋弘斟酒,趁機附耳說了句什麼。
拓跋弘聽了目光一亮。隨即笑與西梁王道:“皇叔的世子少年才俊,聽說還沒有許親呢?”
西梁王年紀只比拓跋弘大五六歲,卻生得儒雅文弱,還常年抱病。他咳了兩聲,拱手道:“犬子資質駑鈍。”
拓跋弘哈哈大笑:“世子若是駑鈍,那這天下就淨是蠢人了!莫不是你家世子太過出色,眼高於頂,這才到現在都沒個親訊吧?”說著問座下臣子:“你們看呢?”
趁著冰禧帶女兒進宮相看的人不在少數,可憐天下父母心,西梁王世子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塊香噴噴的紅燒肉。立即就有一位年邁的文臣接話道:“這……這世子邸下年少成名,必定是百家仰慕……”
翰林院大學士劉大人,家裡有一十九歲沒能嫁出去的孫女,那姑娘是真的眼高於頂,挑來挑去,成了剩女。
他沒說完,一髭鬚滿面的武將插言:“臣的妹妹,今年也十四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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