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身為皇帝,不僅患有重度的被害妄想症,也患有不輕的自信心增生症。在林媛這個北大金融系才女的眼睛裡,將那兩個小國收入麾下完全是糟蹋錢,他們貢上來的所謂珍寶就甭提了,每年大秦要賞賜給他們的回禮卻是一點不摻水的。而且還時常有兩國遇上旱災水災之類前來求援,然後要花的錢就更多了……
可惜在拓跋弘看來,這種受萬國敬仰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日後還會有更多的國民臣服於大秦,臣服在朕的腳下。”拓跋弘傲然道:“包括那桀驁不馴的匈奴胡人!”
匈奴麼?
上輩子的正史裡頭,康熙帝的確征服了那個國家。
然而,蒙古怕是比匈奴更難對付吧。林媛心裡頭有點沉。
“是皇上英明神武,才能得到一個大秦盛世。”林媛不吝與吹捧。她抬眼笑看著拓跋弘:“匈奴人雖然強悍,亦早晚有一天會是皇上的臣子。”
拓跋弘大笑:“自然。西梁王已經攻佔了匈奴的三座邊城。”
林媛心裡微微一動,趁勢道:“懷恪帝姬即將出嫁,日後西梁王感念皇上的恩德,定會越加忠勇的。臣妾是內宅婦人對戰事一無所知,然而瞧著前線戰火如荼節節勝利的樣子,怕是匈奴成為大秦版圖的那一日真的不遠了啊。”
“日後?”拓跋弘略一沉思,笑著道:“不錯,有西梁王這樣的能臣,朕有生之年,或許真的能夠立一個‘胡郡’。西梁王擅長兵法,只是從前他耽於安樂不願意上前線罷了。若他能再度立下大功,朕便大大嘉獎他,將攻佔下來的匈奴重鎮封賞給他也不為過了!”
林媛鬆一口氣,皇帝果然想要賞賜城池給西梁王,這樣大的恩賞……扇玉不是想得到陝北的湯沐邑麼?屆時再勸說皇帝以嫁妝的名義賞賜過去就可以了。
回眸瞥見了一個內監碎步上前,在帝王三尺遠的地兒跪下了,恭敬回稟道:“皇上,梁王妃進宮來了,現正在殿外候著拜見皇上。”
“唔?陳氏又過來探望扇玉麼?”拓跋弘微笑道。如今西梁王已經在前線與上官將軍一道兒抵抗匈奴,他的王妃家眷卻留在京城裡為世子的婚事做準備。陳妃對扇玉這位準兒媳滿意到了極點,不僅日日勸著世子多在帝姬面前殷勤,更是時常進宮來給帝姬送些雲州特產之類的禮物。
扇玉是甘氏的女兒,這一點陳妃是是知道的。但就算如此,她也認為這樁婚事是上天的恩賜,是皇恩浩蕩。不論扇玉的生母何等卑賤,她都是皇帝的女兒啊。
拓跋弘樂呵呵地,吩咐人去偏殿請扇玉,又去安頓陳妃。旁側林媛則有些悶悶地——扇玉那孩子,不是說好了要幫她傳信給蕭臻麼。事態緊急,最好的法子是讓在宮中伴讀的世子去傳信,她卻讓陳妃進宮來!陳妃不比世子能夠自由出入,她身為外命婦還必須前來拜見拓跋弘,這一進一出地,耽誤多少事兒……
扇玉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做事!
心裡再次懸起來,手上越發用力地抓著那羊拐。
片刻後一位身著八答暈春錦長衫的婦人由宮女引著進了殿,正是陳妃。她眼下好事將近,一張微胖的圓臉上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規規矩矩地在拓跋弘面前叩頭,又朝林媛道:“這位是慧昭媛娘娘吧?”
林媛心裡亂,卻知這陳王妃恰恰在這個時候進宮,八成就是扇玉為自己請的救星。連忙陪了笑應承著,故作鎮定與陳氏閒話起她髮髻上的翡翠簪子來。
陳氏便笑道:“此前在冰禧筵席上見過昭媛娘娘,娘娘面容姝麗驚為天人,只可惜妾身一直沒有機會相交,今日方才說上了幾句話。”說罷看一眼皇帝:“聽聞懷恪帝姬與昭媛娘娘最為交好。今兒不如昭媛娘娘與妾身一同去探望帝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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