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羅.維薩里想象過很多次,多到他自己也數不清,他想象著若是在宮廷裡博得莫大的榮譽與崇高的地位之後,他會站在他的仇敵面前——他會羞辱他,折磨他,就像他對待自己那樣奪走他所有的希望,但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麼愚蠢——莫特馬爾公爵是見過他的,他也見過公爵,但他記得公爵,就像是有一柄尖銳的刀子刻在他腦子裡似的,可公爵呢?莫特馬爾公爵根本不記得他,他甚至沒有一點印象——對這位尊貴的人來說,他就像是一枚盛裝著珍貴寶石的簡陋木匣,為了取走寶石,一隻木匣被毀掉,被丟棄難道不是最司空見慣的事情嗎?他又有什麼資格被對方記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