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輔,快遞!”
過了一會兒他上樓來了,看上去帶點怒容。
“是快遞小哥。”他說,“沒有!只是些照片和資料,是國外的一個地方。”
“你要去那兒嗎?”
“我想咱們或許可以去那兒。”
“好啊!我相信那兒肯定很美!”但那郵差的到來掃了他的興。
“這些該死的電動車,一不留神就到你跟前來了。但願他沒看見什麼。”
“他能看見什麼?”
“你得起來,收拾停當了。我出去看看。”
她看著他走上小路去偵察,帶著狗,揹著槍。她下樓來,梳洗一番,等他回來時她已經準備停當了,幾樣隨身帶的東西都收拾進了那個小綢緞包裡。
他鎖上門,兩個人就出發了,不過是穿過林子,而不是走小路。他還是挺小心的。
“你覺得人一輩子裡能有幾次昨天夜裡那樣的活法?”“是啊!可還有其他的日子要想想怎麼過。”他簡單地回了一句。
他們在草木叢生的小徑上步履沉重地走著,他在前面,一言不發。
“咱們一定要住在一起,共同生活,好嗎?”她懇求著。
“嗯!”他回答著,自顧朝前大步走著,“什麼時候呢?現在你去新加坡的什麼地方了。”
她木然地跟隨著他,心沉著。現在她是難捨難離!
他停住了腳步。
“我就到這兒吧。”他指指右手邊。
她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脖子,緊緊地貼著他。
“你得為我留著你的溫柔,好嗎?”她喃喃道,“我愛昨天那一夜。可你得為我留著你的溫柔,啊?”
他親了她,緊緊地抱了她一會兒,然後嘆口氣,又吻了她。
“我得去看看車在不在那兒。”
他們聽到汽車駛近時輕微的鳴笛聲,車正緩緩地開上橋。
黃思瑤懷著一腔悲傷,跑上了李光輔剛剛在草地上踏出的路,一直跑到一道高大的樹籬跟前,他則跟在她身後。
“那兒!從那兒穿過去!”他指指樹籬當中的一道縫隙說,“我就不出去了。”
她失望地看看他。他吻吻她,催她快過去。她痛苦地爬過樹籬和木柵欄,跳進一條淺溝裡,然後上了小路,黃思雅正一臉煩惱地從車裡走出來。
“你怎麼在那兒?他呢?”
“他沒來。”
黃思瑤拿著小包進到車裡,已經是淚流滿面。
黃思雅抓起摩托車帽和墨鏡遞給她,說:“戴上!”黃思瑤偽裝好,然後又穿上一件騎摩托車時穿的長外套,這才坐了下來,看上去就是一個沒了人樣的動物,誰也認不出她了。
黃思雅很是公事公辦地發動了車子,汽車開出小路,上了大路。黃思瑤朝後看看,但沒發現他的身影。走吧,走吧!她流著苦澀的淚水坐在車中。分別是這麼匆忙,這樣意想不到,就像生離死別一樣。
“謝天謝地,你要離開他一段時間了!”說著黃思雅拐上了另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