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準備法?”
“哦,我得告訴張海飛。我怎麼也得告訴他。”
“是嗎?”
他沉默了,她的胳膊摟他摟得更緊了。
“別為難我嘛。”她懇求道。
“怎麼為難了?”
“我要去新加坡,才能安排這些事。”
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我不為難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並不真正瞭解你自己。你想拖一拖,離開後考慮。我並不埋怨你,我覺得你這樣做是明智的。你可以選擇繼續當張太太,我不埋怨你。我可沒有深圳幾億的農民房獻給你。其實你知道你能從我這兒得到什麼。不,不,我覺得你是對的!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我並不打算靠你生活,讓你養著。這也是我要告訴你的。”
她覺得他這是在跟她對著幹。
她有點惱怒了,說:“你相信我,不是嗎?”
“哦,那當然了!”
她聽出了他話裡的嘲弄,便直言道:“告訴我,你以為我不去新加坡會更好,對嗎?”
“我肯定你最好去那裡。”他冷靜、略帶嘲諷地說。
“你知道我是下週四動身吧?”她問。
“知道!”
她思量片刻,最後說:“等我回來,咱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對吧?”
“哦,當然!”
他們之間隔著一道奇特的沉默天塹!
“我去找律師談我離婚的事了。”他有點吞吞吐吐地說。
她聞之渾身輕輕一顫。
“是嗎?”她說,“律師怎麼說?”
“他說我早就該離,現在離會不容易。不過既然我在軍隊裡服役時她跟了別人,律師覺得這事就好辦了,她那是破壞軍婚!這個可是大問題!”
“這事得讓她知道吧?”
“對。要給她發一張傳票,還有那個和她同居的男人也會收到傳票,他也算被告。”
“多噁心呀,這些過場!看來我跟張海飛也得走這些過場。”
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說:“當然了,我得在以後的半年到八個月期間過一種清白的生活。所以如果你去新加坡,至少一兩週內沒有誘惑了。”
“我是個誘惑!”她摩挲著他的臉說,“我真高興能成為你的誘惑!別想這事了吧!你一開始思考就讓我害怕,簡直把我壓垮了。別想了吧,我們分開以後可以想很多。關鍵是,我一直在想,我走之前一定要跟你再過上一夜,我一定要再次去你的村舍裡。星期四晚上去行嗎?”
“那不是你姐姐來的那天嗎?”
“是啊!不過她說我們會在下午茶時分動身。我會告訴她的。我已經跟她講過一點兒了。這回我一定要跟她詳細說說,她一直支援我,很通情達理的。”
他在考慮她的計劃。
雨住了。外面潮溼、陰沉,寧靜中散發著花香。天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