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來月吧,”她回答道,“海飛不去。”
“他待在這兒嗎?”他問。
“是的!他那種人就是不喜歡旅行。”
“哦,可憐的傢伙!”他挺同情地說。兩人一時沉默。
“我走了,你不會忘了我吧?”她問他。他聞之再次睜大眼睛凝視著她。
“忘?”他說,“你知道,沒有人會忘。這不是記憶的問題。”
她想說“那又怎麼樣”,可沒說出口,而是聲音似有似無地說:“我告訴張海飛我或許會懷上個孩子。”
這話讓他對她刮目相看,他緊張地在她臉上搜尋著什麼。
“是嗎?”他終於說,“那他怎麼說?”
“哦,他無所謂。只要孩子似乎像是他的,他反倒高興呢。”說這話時她不敢抬頭看他。
他沉默了很久,然後盯著她的臉問:“他肯定沒提到我了?”
“沒有,沒提到你。”她說。
“不會,他不會容忍我替他做這個的。那你打算在哪兒有孩子呢?”
“我可以在新加坡鬧場戀愛呀。”她說。
“你是可以,”他緩緩地說,“你走就是為這個嘍?”
“但不是為了愛情。”她抬頭看著他,為自己辯護。
“只是做個樣子而已。”他說。
他們又不說話了。他坐著,眼睛盯著窗外,半是嘲弄、半是痛苦地微笑著。黃思瑤痛恨這種表情。
“你沒采取什麼避孕措施吧?”他突然問,“我沒預防。”
“我沒有,”她輕描淡寫地說,“我討厭那麼做。”
他看看她,然後帶著那種微妙的笑容看著窗外。沉默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最終還是他轉過身衝她譏諷道:“你就是為這個才要我的,為了懷上孩子?”
她低下頭,說:“不是,真的不是。”
“那真的是什麼?”他很尖刻地問。
她抬頭看著他,怨恨地說:“我不知道。”
他忍不住笑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又是一陣沉默,氣氛很冷。
最後他終於開口說:“好了,隨老闆娘的便吧。如果你有了孩子,就給張老闆吧。我沒有損失什麼。相反,我獲得了一段美好的經歷,十分美好,真的!”說著他有點壓抑地伸了個懶腰。“就算你利用了我,”他說,“這也不是我第一次被利用了,何況這次我被利用得很愉快,雖然這事總讓人覺得不是那麼體面。我被借種了!”說著他又奇怪地伸了個懶腰,身子有點顫抖,牙關奇怪地緊咬著。
“可是我沒有利用你。”她申辯說。
“我是給老闆娘用的。”他回答道。
“不對,”她說,“我喜歡你的身體。”
“是嗎?”說著他笑了,“那好,這樣我們就扯平了,因為我也喜歡你。”
說著,他看她的眼神變得特別暗淡。
“你現在想上樓去嗎?”他問,聲音壓抑。
“不,不在這兒。現在不!”她聲音沉重地說。但是如果他強迫她的話,她會順從,因為她沒有力氣反抗他。
他再次轉過臉去,似乎把她忘了。
“我想摸你,就像你摸我那樣,”她說,“我還從來沒有真正摸過你的身子呢。”
“我還沒有感謝老闆娘親手沏茶呢,那是我的榮幸。”他說。